上了马车的容随心并不知道某个人已经把自己归为所有物了。她正抱着东方乐菱的胳膊追问她和卫离的事。
“怎么,离开谷中这么长时间了,都不问问师傅和师叔吗?”东方乐菱打趣她道。
“哪有,师姐,人家不是关心你嘛~”容随心一脸讨好。
“再说了,就两位师傅的本事,还能出什么事嘛。对了,二师兄人呢,怎么只有师姐自己来?”
“哥哥他留在谷中料理事物。”
料理事物?
无非是那两个老头子整日不消停,给他们收拾烂摊子吧,哎,二师兄真可怜。
容随心满脸的惋惜,似乎看到了东方宇恒的惨状。
“彦师兄呢?刚刚不是还在吗?”
“大师兄说他还有事。等他忙完了便来驿管与我们汇合。”
终于到了驿管,没多久卫兵送了一封信进来,指明给容随心。
容随心接过一看,脸色霎时变得沉了下来。
好啊,怪不得今日宴会上他什么都没做,原来在这等着她!
容随心起身便要离开。东方乐菱看了信件一眼,脸色一变,立刻拦住她。
“随心,切莫冲动。”
“我先回容府。”
待容随心回来,容家早已乱的不成样子。
“随心,你回来了。”容卫原本俊美的脸仿佛一日之间苍老了许多,额间竟生出了几根白发。
“叔父,这是?”容随心试探问道。
“俊儿……俊儿他不见了!”容卫满面愁容,如今容家男嗣只有俊儿一个,若是他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以后可怎么去见列祖列宗啊。
果然!
“叔父莫担心,我会将俊儿好好地带回来的。”
“随心,你与叔父说,是不是皇上他……”
“是,是我连累了叔父……”容随心心中愧疚无比,叔父膝下仅一儿承欢,若是出了什么事,她……
“随心,这件事要从长计议,此行过于危险,况且如今皇帝身边还有一个茅山术士,此人修习邪法,擅长邪魔歪道,不好对付。你是大哥唯一的血脉,不可冒险啊!”
容随心心头涌上一股暖流。
“叔父,我知道您疼爱我,但俊儿是我的弟弟,又是因为我出事,我不能弃他于不顾。”说完,不等容卫回答便转身出了容府。
落鹜森林外。
没有五色的花朵,没有活泼的鸟鱼,月光皓皓,皎洁如水,却将一切都笼罩在了如雾的暗夜之中。
冷风呼啸而来,弥漫于树丛,缠绕在人的指尖,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凄凉悲楚。
容随心孤身站在落鹜森林外,一身傲骨散发着无限的冷意,像狼一样嗜血的眼神扫向四周,环视着周围的一切。
她的眼神太过犀利,仿佛被她看到的人是被冰刀剐下一片肉,生疼生疼。
“小丫头,你终于来了,我等了很久了。”伴随着嘶哑的声音响起,一个高大的黑影渐渐从树后显现出来,月光将他的身影拉的很长,像极了收割生命的死亡之徒。
“姐姐,救我,呜……”孩童啼哭的声音传来。
另一边的一棵大树上绑着一个三四岁的男孩——容俊。
“俊儿!”男孩惊恐的脸庞和满脸的泪痕,敲打着容随心的心,心中的恨意倍增,恨不得将对面的人千刀万剐。
若是找不到钰儿,俊儿就是容家唯一的子嗣,容不得有半点差池!
宗擎天看着容俊和容随心这两张有些相似的脸,不禁一脸陶醉,好久没尝过稚子的味道了,想想还真是美味。
这一脸yín_dàng的表情,配着他那张脸,真是猥琐至极。
“丫头,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上!”宗擎天一声令下,刀光剑影,尘土飞扬,数名黑衣人直逼容随心,大刀泛出森冷的寒光,可是他们不知道,这才是他们接近死亡的开始……
“啊……!”撕裂的吼声穿透云霄,容随心的动作快如闪电,迅速的窜向其中的黑衣人。
数枚银针破空而出,便只听到对面传来阵阵呻吟声。
这些都是皇上派给宗擎天的杀手,只是这些暗卫如何能与她较量,宗擎天自然也知道,他也不过是用这些人来试探她而已。
容随心的嘴角缓缓勾起,那笑冰冷的没有一丝暖意,眼睛是人身体上最脆弱,最容易穿透的部位,若不是现在她的手里没有飞刀,只有银针,射穿的便不是眼睛而是喉咙……
“还不错,丫头。”宗擎天看到她的功力深厚,毫不吝啬地夸赞了一番。
“但愿接下来你能承受的住。”说完便嘴里嘟嘟囔囔的念着什么东西。
突然,容随心脸色大变!
好痛!身体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啃食自己的血肉。好痛,怎么回事!
看到容随心的反应,宗擎天干裂的嘴唇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
蛊,他给她下了蚀血蛊。
这种蛊会吸食人的精气和血气,以此为养料越变越大,而中蛊的人,则越来越虚弱,直至被蛊虫吸食至死。
这种蛊虫细如牛毛,触肤便入,不容易被发现。宗擎天便是利用这一点,趁机将蛊虫放到了她的舞衣上,她防的了皇后却防不了他!
哼,等血蛊将她吸食殆尽,他就可以炼化她的精血,到时候……
容随心咬着发白的嘴唇,光洁的额头上冒出一滴滴冷汗,身体蜷缩成一团,一手支撑在地,一手捂住胸口。
疼痛一阵阵袭来,她运功想把这东西逼出体外,不料竟然被反噬,猛的吐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