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晏渊冰这样单纯稚气的神情,苍纯微微怔愣,眼底划过一丝柔和。
“那……你都知道了?”这时候,晏渊冰又有些傻傻地问道。
若非有之前发生的事,苍纯一定会忍不住笑出来,只是心里某个角落却不由自主松动了。
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个连笑容都透着干净澄澈,灿烂无暇的孩子并没有因为时间而消失。
只是……
苍纯心底划过一丝伤感,有些事情到底不一样了。
似乎也发觉了自己问出的问题有些傻,晏渊冰食指摩擦了一下脸颊,有些赧然羞涩道:“抱歉,我脑子有些乱,需要冷却一下。”
苍纯不由想起,是了,那时候就是这样,这人在其他人面前总是自信张扬,活力四射,言行间偶尔泄露的霸气与傲慢也得到众多人的追捧,走到哪里都会成为他人目光的焦点。
她不是不知道,只是在她面前,晏渊冰一直都是那个纯粹简单,心思都在脸上的孩子。
以至于她都忘记了,那个孩子将来是会长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人的。
现在想来,自己当初从根本上就错了,明知道晏渊冰是男人,哪怕他身上有再多吸引她的特质,也不应该放任他的接近,放任自己对他的感情。
但是爱情……
那并不在自己的人生计划中。
上辈子年幼时或许向往过,甚至至今,她也相信,爱情是存在的,就像爸爸妈妈那样的相濡以沫,生死相随。
但相信是一回事,是否期待又是另一回事。
这世上有很多美好的事。但没有人能够全部拥有。
而显然,在苍纯眼中,爱情早已是她生命中将会缺失的美好。
说不上是否遗憾,厌男症并不是大问题,关键是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了对爱情的期待。
就像有人不爱吃苹果,哪怕看到旁人吃的时候表情多么享受,也不会去碰。
前后两世,她唯一的执着就是想要获得真正自由无拘束的生活。虽然目前因着东晏、西苍和外邦三方复杂的关系,她的这个心愿暂时还无法达成。
但她相信,离那时候已经不远了。
偷来的新人生。晏渊冰是个太大的变数。
说不上是厌恶反感,但却想要远离。
“在阿纯心里,我是不是不一样的。”晏渊冰不知何时已经冷静下情绪。双眼发亮地问道。
苍纯有些懵,不明白他怎么会得出这样的结论。
晏渊冰却不气馁,眯起眼睛笑得像狐狸一样,“我听他们说了,阿纯你刚来外邦的时候。遇上那些男人会觉得恶心,但是……”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突然想起,最初认识时自己在阿纯身上察觉到的对他的忍耐情绪。
“那时候……”他瞪大了眼睛,一脸恍然。随即又笑开了:“阿纯,我说对了是不是?你看你那时候都容许了我接近你。”
他的眼中跳动着璀璨明亮的光芒,笑容带着满满的孩子气。
证实了自己在阿纯心中的特殊地位。晏渊冰这会的心情是真的放晴了。
苍纯一怔,不知道怎么会发展到这种地步,“你……不是……”
但是晏渊冰却根本不听她说话,径自从空间道具中拿出一大堆天材地宝,笑眯眯道:“阿纯你刚刚流了很多血。要多吃一些天材地宝补一补。”
“我……”
“要温和一点的,你有喜欢的吗?”
“等一……”
“我这有俞和果。就是有点酸,你尝尝看。”
“我不……”
“或者你喜欢松仁露果?”
……
苍纯的话一而再再而三被打断,就要要忍不住发怒时,晏渊冰却施施然站起身道:“时间不早了,你好好休息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然后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苍纯眨了眨眼,这是……什么情况?
走出房间的晏渊冰却是松了口气,然后露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这么多年,那种安心的感觉总算是回来了。
他不是不知道阿纯几次开口的目的,但那些都不是他需要关注的。
自己在阿雪心中并不是没有地位,他要做的,只有不断将之扩大。
晏渊冰的眼底划过一丝势在必得。
翌日早上,宋晓来咬了一口包子,用手肘撞了撞李蓉问:“什么情况?”
李蓉看过去,晏渊冰正捧着一碗豆浆对苍纯献殷勤。
“谁知道,晏渊冰那厮一大早就像个狗腿子一样跟着绿姬不放。”赵敏因大力咬了口馒头,一脸鄙夷道。
“那绿姬是怎么回事?”李蓉眨眼。
“她的表情应该是……无奈吧?”宋晓来有些不确定地道。
一直沉默的马芸微微蹙眉,“大概发生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吧。”
“希望别出什么问题吧。”刘画低声道。
“希望吧。”其他人也能明白她的用意。
如今东晏西苍两国和外邦的战事正处于胶着中,他们一个是绿姬,一个是承泽亲王,若是他们之前的事没有处理好……哪怕是私人感情,也会引起两国纠纷。
看着晏渊冰眼巴巴的目光,苍纯无奈地道了一声谢谢,接过了他手中的豆浆。
她不是没想过找机会将昨天没说的话说出来,但临到要说,却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怎么说。
说我想疏远你?
还是说我并不期待情爱?
或者说之前他的结论是错的?
苍纯暗自叹了口气,那些话不是太直接伤人,就是对方不会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