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挣扎了许久,抱也抱过了,飏空决定看一看玉润的表情。
轻轻松开了玉润,挂在玉润脖颈上的手转移到了玉润的肩膀上,两人中间稍稍移开了些许距离。
飏空的目光落在玉润脸上,果然,她的脸上还挂着些许未曾来得及褪下的粉。
玉润见这蠢狐狸终于松手,她一心记挂着他的伤势,刚要去看,却又被他长睫上挂着的泪珠给吸引了目光。
那样漂亮的脸,泪痕未干,眼睛也有些红肿,却并不显得狼狈,反而更加可怜可爱,叫人心生不忍。
玉润不由自主地伸手,将那未干的眼泪蹭去,轻声一叹。
指尖微凉,落在他的脸上却是如同点燃了一簇小小火苗,有点烫,有点痒。
他目不转睛地望着她。
玉润终于意识到了飏空这赤裸裸的目光,顿时生出了一种叫做“羞窘”的感觉。
很显然玉润战神对这种感受十分之陌生,甚至不知道其他姑娘若是遇到这种情况,基本上都是脸红上一红,而后含羞带怯地移了目光,再娇嗔两句,基本上就是所向披靡了。
但玉润明显是不会这种套路的,目光躲闪了一下,很快就一本正经地将目光转向了飏空受伤的肩膀上。伤口仍是触目惊心,将她的面色又看黑了几分。
飏空一看这情形就有些跑回去了,立马乖乖巧巧地望着玉润,扁扁嘴巴十分委屈道:“好疼。”
玉润:“……”
她就没见过比这蠢狐狸脸皮更厚的人了。明明是他自己作死黑自己插刀,结果最后委屈巴巴的火似这一刀是她插的,起码也是她教唆的一样。
但谁让这蠢狐狸长得漂亮呢?还是那种让她越来越心软的漂亮。
“坐好。”玉润平淡地暼了这蠢狐狸一眼,直到现在他的手还黏在他的身上,随时有重新贴上来的意思。
飏空悄悄撇了撇嘴,这位玉润战神哦,当真是非常不解风情了。
若是搁在其他女子身上,早就满含柔情地将他揽入怀中了。
其实想想,就算是两万年前,玉润也从未将他拥入怀中过。因为那时她太弱小了,又那么悲催,每次都是他给她怀抱,她来不及也没有机会做同样的事。现在她倒是有机会了,但……这个蠢女子啊,她又将他给忘了,她不会做这件事。
大约这就是命里无时……终就是无吧。
他大概也没什么机会强求了。
每天诱惑她重新爱上他,还要不断地提醒自己,不要在她爱上自己之前,就先陷入这柔情似水的假象中去。
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唇上却倏忽多了一样东西。
心中一惊,猛然回过神来,却见玉润手中拿着一粒灵药送至他唇边。大约是见他久久都没有反应,满眼都是“你这只蠢狐狸怎么又蠢了”的意思。
飏空微微地笑了起来,略低了低头将那灵药含进了嘴中。
玉润刚要收回手来,飏空却是又低了低头,一个轻软的吻落在了她的手上。
就如同一根羽毛一般,轻轻地在她手指上扫了一下。
能颤动到她心里去的一种温软。
“爱我吗?”猝不及防地,飏空突然含笑地盯着她问道。
玉润整个人惊呆了。
尽管九重天上一直流传着这蠢狐狸是她儿子是她夫君的流言,但……那毕竟是她从别人口中听来的,并不是她眼看着飏空亲口说出来的。
飏空看着有些呆滞的玉润,而后不等玉润回答,便倏忽笑了起来。
伸手捏了捏玉润的脸,就像他两万年前经常对玉润做地那样。
“不爱我也没关系。”他微微地笑道,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中充满了深情,似是能将人溺毙在其中,再不愿醒来。
他似是在叹息,又似是在承诺:“你只需知道,我爱你。”
玉润的脸“刷”地一下红了起来。
她从不知道,原来还能有如此告白的方式。
她这么多年来一直跟座冰山一样,几乎没有过什么特别的表情,更没有什么脸红心跳的体验。结果今日,脸红心跳,统统体验了一遍又一遍。
“闭嘴!”
世界上最煞风景的人大约就是玉润没跑了。
飏空都不指望她含羞带怯做娇羞女儿状,但也没想到这位玉润战神如此掷地有声地抛来了这么一句话。
飏空:“……”
作为一个狐狸精,飏空自觉自己已经很优秀了。
但是再优秀的他,遇见如今的玉润,总是让他生出些许的无力感。
比如说现在。
他无力地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来补救一下这诡异的气氛。
玉润镇定自若地暼了他一眼,面上的滚烫还未褪去,她俯身看了一眼那个伤口,伸手为飏空输了些许灵力。
“你……”玉润犹豫地看了飏空一眼,“去灵泉泡一泡吧。”
飏空倏忽躺下,撒娇地看着玉润:“我不要。”
玉润:“……”
飏空摸了摸肩膀,委委屈屈道:“好疼的。我不想去泡水。”
玉润咬牙:“……那是灵泉!”
飏空眨了眨眼睛:“可是我不想。”
玉润:“……”
飏空伸手拉了拉玉润的衣角,可怜巴巴道:“你陪我躺一躺嘛。”
玉润皱眉看着扮可怜的飏空,半晌,终于在他的目光中败下阵来。
轻轻地叹了口气,她无可奈何地在床畔幻化出来了一把椅子,在床边坐了下来。
飏空撇了撇嘴看着她,知道这位玉润战神无法去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