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州,北海,都昌城中,看着手中公孙瓒的信,一身宽袍的刘备紧紧皱着眉头,开口说道,“二弟,三弟,公孙将军来信,命令我等率军驰援徐州牧陶谦大人,我兄弟三人商议一番,我等该怎么做?”
端坐在堂下,一个身长八尺,气度恢宏的汉子嚷嚷道,“大哥,我等麾下三千儿郎如今刚刚击退黄巾,要是离开,到时候黄巾再次来袭,恐怕孔北海会心生不满,那我等几番征战之功就白费了,更何况我等麾下儿郎奔波日久,伤亡不小,加上士气低迷,恐怕难以对抗曹操麾下大军。”
刘备长叹一声道,“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天下之大,何处是我刘玄德容身之所啊!”
那汉子对面一个丹凤眼,卧蚕眉,面如重枣,颔下垂着二尺长髯的汉子喝道,“三弟,休要胡言!”
说话这红脸汉子姓关,单名一个羽字,表字云长,而他对面那气度恢宏的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当年桃园结义的老幺张飞张翼德。
关于呵斥完张飞,将目光投向刘备,语气中带着一股子煞气开口说道,“大哥,如今公孙瓒打了败仗,蜷缩在幽州,以某家看,这厮迟早要败亡在袁绍手中,大哥还是早些谋个出路的好,要不然迟早给那厮陪葬。”
刘备目光寰转,面上带着一股子浓浓的悲怆之意说道,“公孙将军待我不薄,如今他势弱,某家岂能弃他而去,二弟莫非是要陷大哥于不忠不义之中么?”
三人结拜也有数年,一起经历了诸多风雨,关羽如何还不清楚刘备的秉性,疾声说道,“大哥,我等麾下如今只有三千残卒,就是回到幽州,又能给公孙将军多少帮助,更何况如今公孙将军与刘州牧分歧甚大,主公夹在中间也难以做人,主公倒不如率军驰援陶徐州,等到徐州战事平定,再向陶徐州借兵,率大军助公孙将军一臂之力。”
刘备两行清泪自眼角流下,哽咽着说道,“如今历经大战,我麾下儿郎伤亡严重,某家于心不忍啊!可军令又不得违背,我刘备于心不忍呐!”
张飞这会也回过神来了,自家大哥这样的作态,自己就是不喜也得忍着,谁让这位是自己大哥呢!
看到刘备的作态,张飞忽然想到公孙瓒麾下白马义从中与自己兄弟三人相交莫逆的那员小将,当下开口说道,“兄长莫急,我有一计,可解当前困局!”
刘奇朝着张飞深深的俯首,哽咽着说道,“还请三弟教我!”
张飞嚷嚷道,“大兄,这北海黄巾,乌合之众,可靠着我兄弟麾下三千步卒,一时半会也难以剿灭,不若大哥给公孙将军写一封信,求公孙大人让子龙兄弟率上八百轻骑前来相助我等!”
关羽颇有深意的看了张飞一眼,轻轻抚了抚颔下长须,点了点头说道,“大哥,三弟所言甚善!”
听到张飞所言,刘备瞬间止住了眼眶中的泪水,红着眼睛说道,“刘备无德之人,能得两位兄弟襄助,已是天赐之功,既然二位兄弟以为如此妥当,那某家这就厚颜给公孙将军写信求助。”
一个时辰之后,一匹快马出了都昌,直奔向西而去,刘备唤过了跟随在自己身旁日久的老乡简雍,小声吩咐道,“宪和,将麾下人马给我盯紧一点,要人有人胆敢蛊惑人心,那就……”刘备停了下来,没有再说话。
听到刘备的吩咐,简雍点了点头说道,“将军,放心,简雍知道该怎么做,要不了几日,我麾下大军就能重新焕发出士气!”
夜色以至,昌都县府之中,功曹孙邵匆忙走了进来,朝着孔融拱手道,“大人,平原令刘玄德求见。”
孔融唰的站了起来,笑着说道,“刘玄德前来襄助某家,击退了黄巾贼寇,功不可没,速速随某家前去迎接。”
孙邵开口说道,“大人,我看那刘玄德虚伪作态,不似英雄,此番前来,似乎别有所图,大人还是小心提防才是。”
孔融朗声笑道,“长绪,切不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刘玄德虽然名声不显,当不得某家称赞,可这家伙麾下人马着实了得,当年黄巾之乱中硬生生拉起一票人马博得了不少战功,虎牢关下虽然合三人之力,可也压住了吕布,也算得上是绿林好汉。”
孙邵开口问道,“此次大人命令一出,这厮就全力以赴奔北海而来,大人不得不防,这些草莽之中混迹的汉子,远不比我等士人重仁重义,要是这厮起了歹心,到时候我等反是引狼入室。”
孔融抚须笑道,“长绪,你这学问不差,可要论起观人之术,就比王叔治差远了,要是王叔治在此,定然不会开口问这话,某家名播四海,刘玄德还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某家的地盘上作乱,刘玄德所求,不过一个名字耳!”
孔融看到孙邵稍有不解,抖了抖衣衫大袖,继续开口说道,“别忘了,我大汉天下,是我等士族的天下,一介寒门,想要跻身与朝堂之上,让自己名望远播,那就得向我等示好,等到刘玄德临走,某家多说上两句漂亮话儿,那厮到时候就心满意足了。他要是敢作乱犯上,日后某家说上两句话,这大汉十三州,就没有他的立身之地。”
孙邵语气中带着几分不服气说道,“大人,如你所说,这些家伙都得乖乖听话,可吕奉先一介寒门,如今还不是名扬四海。”
孔融开口说道,“长绪,吕奉先此人也好名,不过目光短浅,如今还不是惶惶如丧家之犬,不知蜷缩在何处。若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