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李傕屯兵霸陵,郭汜屯兵阳陵,二人隔着渭水对峙,虽然剑拔弩张,可双方,谁也不敢轻易动手,毕竟,被对方半渡而击,立刻就会折损了优势。
一道圣旨快马加鞭送到华阴,李傕让天子下的旨意只有一句话,那就是让段煨迅速率人助战,助自己平定了郭汜的叛乱。
李傕本来觉着段煨定然会以自己马首是瞻,可谁想,李傕派了自己的兄弟李桓亲自带着圣旨往华阴走了一趟,段煨假意应付,随后说自己要和镇东将军张济共同进退,暗示李桓自己害怕张机偷袭华阴,侵扰自己的地盘。
李桓本来就有往弘农跑上一趟,请动镇东将军张济的心思,当下就满口答应段煨,定然说服张机襄助自家兄长李傕一臂之力,看着李桓满是欣喜的往弘农而去,段煨毫不犹豫的命人封锁了要道,断绝了关中和弘农的通道。
李桓找到张济之后,刚一开口表明自己来意,张济就欣然同意,偕同侄儿张绣,全力奔赴关中,助李傕一臂之力,谁料想这边刚刚行动,弘农就传来最新的讯息,宁辑将军段煨遇刺,下令封锁华阴要道,在事情查清之前,华***路上,严禁任何人往来,如有胆敢强闯者,以刺客同党论处,宁辑将军与之,不死不休!
听到传来的消息,李桓当着张济的面就破口大破,“好你个段煨,竟敢如此行事,看我家兄长日后不治你的罪。”
张济心中乐呵不已,可面上还是带着几分大度说道,“李兄,不要在这置气,我和段忠明相交莫逆,此人断然不会无事生非,也不是此等谲诈之徒,现在华阴传来这等消息,怕是段忠明遇刺此事不假,我等也无需太过为难。”
随后张济的嘴角传来一抹阴冷的笑容,喝退了左右,厅中只剩下李桓和张济叔侄二人,张济这才从怀中掏出一副舆图,意气风发的指点着说道,“我等自弘农出发,沿着烛水直上,顺着故道直行,翻越衙岭下谷,就能到达卢氏,沿着卢氏向西,翻越熊耳故道,就能进入商山,沿着武关道直奔长安,到时候再隐匿痕迹,岂不美哉!”
李桓嘴角微翘,含笑说道,“张镇东的意思是,效仿太师当年的疑兵之计,明面上被段煨所阻,对关中之事无能为力,实际上偷偷到长安,和家兄合兵一处,一举剿灭郭汜。”
张济朗声大笑起来,“李兄大才,果真和张某想到一处去了,车骑将军不让你独自开府,招募属官,助他一臂之力,还真是委屈李兄了。”
李桓被张济说的心动不已,可还是忌惮自家那位兄长,当下含蓄一笑说道,“张镇东过奖了,能够助我家兄长一臂之力,李桓已经很满意了,哪里还敢奢求高位。”
李桓顿了顿看向张济,“张镇东,不知我等何时可以出发?”
张济含笑说道,“李兄莫急,我等明日一早就出发。”
李桓却在心中盘算着,如今自家兄长和郭汜大战,安西将军杨定竟然跟从郭汜那狗贼造反,等到张济等人从武关道到了蓝田,自己不放让张济反手平了杨定的眷属,到时候,自己在求一求兄长,坐镇蓝田,虽然算不得显赫,可这一地生杀大权尽在自己掌握之中,更何况,这地儿,还不用自己费力操练军队,想到这里,李桓嘴角不由露出一抹笑容。
“李兄,想什么呢!”张济一把拍在李桓的肩头,惊得李桓猛地打了个颤。
李桓轻轻说道,“有张镇东义助,家兄在长安面对叛军也没有那么大压力了,李桓心中也松了一口气啊!”
张济含笑看着李桓,“李兄,明日还要长途跋涉,还是早些下去休息吧!”
等到李桓离去,张济这才低声说道,“绣儿,你怎么看?”
张绣眉头微皱,看着李桓离去的背影,缓缓说道,“叔父,李桓这家伙,心中有鬼啊!”
张济轻轻点了点头说道,“若是李维来了,为父还要谦让三分,可李桓这草包嘛,就没必要放在心上了,他那点心思我还看不透?不过是看到我等绕道武关道了,想借着为父的手拔除了杨定的势力,好让自己能够在蓝田活动活动。”
张绣脸上带着几分不悦说道,“叔父,就是有贾文和的书信,我等也没必要沦为刘奇那小儿的走狗,像如今一般,割据一方,岂不乐哉?叔父既然能够看透这一切,为何不好生经营弘农,有你我父子在,还怕在这弘农站不住脚?”
张济没有接张绣的话茬,反而缓缓开口问道,“绣儿,你如今也到了建功立业的年纪了,为父且问你,不说比襄阳侯,你自认为比当年董太师,比之吕奉先,比之徐荣,比之襄阳侯麾下军师祭酒戏志才等人若何?”
“太师所为,乃是我辈西凉男儿景仰之际,孩儿自知,比不得太师矣!”张绣语气中多了一抹感慨,“吕奉先英姿绝伦,可谓是世之虓虎,孩儿远不及矣。”
张绣顿了顿说道,“至于徐荣,不过是一小将,有何值得孩儿高看一眼。”
说着说着,张绣的语气中多了一抹不屑和傲然之色,“颍川戏志才,不过欺世盗名之辈,孩儿未曾听闻此人做过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有何值得孩儿学习?”
张济叹了一口气说道,“绣儿,你的眼界,还是浅了些,这四人之中,在为父看来,最弱的不过是吕奉先,其次就是董太师,为父当年久在西凉军中,徐荣此人,有多大的能耐,为父心中清楚的很,当年关东群雄讨伐西凉,在如此情景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