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初,随后你我一同去为那些愿意北上洛阳求医的荆襄子弟分发粮食吧!”随着越来越多的弃卒涌入,刘奇的面色有些发沉,这么多人啊!袁术那厮也不担心引起大军的哗变,刘奇心中如此想着,嘴上却继续与刘巴谈论,“子初,你说,我留给袁术的这个惊喜大不大?”
刘巴嘴角牵强的扯出一丝苦笑,“公子,你要是能多动动脑筋就更好了!”自己都准备担下嗜杀的恶名了,可自己这位主公脑瓜子里硬生生的挤出这么一条计策,破财免灾,将这些人打发到了袁术的地盘折腾,自己还能说些什么。
王粲在一旁想笑却憋住不敢笑,两条高低不一的眉毛一跳一跳的,干巴巴的大饼脸挤出来一道道沟壑,听到刘奇的话,心中明了刘奇是将现在的事情交到自己手中让自己干,心中那丝芥蒂也随之而去。
不过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混在弃卒中的一道同样浑身焦黑的身影,和别的弃卒身上的伤大同小异,不过此人体表沾染的焦灰似乎比别人多了些许,人群之中,谁也没有注意到那人看向刘奇时眼中露出的那抹杀机。
随着人群的聚集,刘奇已经吩咐士卒传递消息,在穰县北门口为愿意北上求医的士卒依次放粮,若不愿北上着,三日内到县衙登记造册,违令者以乱民处置。
看着刘奇带着一大帮亲兵往北门附近走去,混在人群中的那人不动声色的挤在人潮中朝着北门方向而去,那人伸出左手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衣服右臂,感觉到小臂上缠着的那块坚硬仍在,心中才安定下来,眼神中竟多了一丝释然。
看着士卒有条不紊的往外搬粮食,刘奇有些茫然的站在那里,一时间竟不知干些什么好,军中的佐官登记造册的登记造册,现场分发粮食的分发粮食,刘巴早已主动去指挥士卒有序搬运粮草,只有自己,像个傻瓜一样站在此处。
犹豫了片刻,刘奇似乎有些恼羞成怒的感觉,看到叫粮食交给弃卒的那群佐官的神色有些不快,当下找到了发泄点,大步过去将其中一位佐官踢到一旁,亲切的将面前装了两钧粮食的布袋交到面前的士卒手中,面带笑容的开口道,“兄弟,等治好了伤,如果愿意,就回来吧!毕竟荆襄才是我等故土。”
“多谢公子!”那弃卒几乎感动的眼泪都要下来,自己平日里在营中哪见过那些大人物们和颜悦色的和自己说话,哪怕营中的曲长屯将一流,对自己这些小兵平日里也不是打就是骂,今日里居然见到敌军大人物如此和颜悦色的和自己一个弃卒说话,心中一时间感慨高兴惊喜各种情绪不一而足,除了“多谢公子”四个字竟然不晓得再说什么好了。
“此去一路兵荒马乱,记得可要保护好自己,我可不想我荆襄子弟客死他乡!”刘奇拍了拍那士卒的肩膀,眼神中、动作里满是鼓励的意味,“记得治好自己活着回来,我还等着你们帮我守卫荆襄大地的安宁呢!”
感受着大人物那让人如沐春风的气息和平易近人的行为,那士卒哽咽着开口道,“公子放心,如若我此去治好伤势,定然回来帮公子守卫荆襄!”说完抱着怀中的粮食,几乎是夺路而逃,恨不得此刻能飞到神医身旁,下一刻就能回来帮刘奇一样。
身后的士卒身子被带的一个趔趄,待那士卒重新回过神来,就听到刘奇如沐春风的话语,“你没事吧?”
看到自己被撞了一下大人物就如此宽慰,那士卒心中的惶恐顿时消散的无影无踪,鼓起勇气开口道,“没事,被撞了一下而已,我等还没有那么娇弱!”
虽说这士卒的话听起来有一股逞强的意味,可刘奇清楚,军中汉子,有勇气的是知道什么说什么,哪里有什么较弱的意味在其中,有的只是对自身实力浓浓的自信。
“没事就好!”刘奇将装着粮食的布袋递了过去,笑着开口道,“治好了伤,记得早点回来,可别再外边游荡久了忘记了荆襄大地!”
感受着刘奇语气中那平和的氛围,这士卒拿起布袋,转身大步离去,嘴里大声开口道,“如若治好伤,日后定回转荆襄,以报公子恩德!”
“下一个!”刘奇开口喊道,鼓励着这些人,看到他们眼神之中的真挚,刘奇真有一种传动,大声告诉他们,“洛阳没有神医!”也想将他们安置在荆襄大地,可这么多人,谁也不能保证他们的忠心,谁也不能保证他们日后如果知晓此战真像,会如何对待刘奇,所以刘奇不敢冒这个险,之得将自己的想法压在心底憋着。
从中午开始一直到夕阳西下,刘奇不停的在为哪些准备北上洛阳的士卒分发粮食,虽然此举让他劳累不已,可看到那些士卒语气中浓浓的感激之情,刘奇心中压抑不已,虽说对不起这些人,可是,为了一方安定,自己也只能牺牲这些人了,虽然听起来有些薄情,可刘奇明白,自己现在不动手,日后自己恐怕就是别人砧板上的肉了。
天色已经朦胧,刘奇的表现刘巴看在眼里,不论是心肠多么狠毒的人,在别人的感激之中将这么多人送上一条前途未知的路,心里肯定不会好受,看到刘奇脸上浓浓的倦意,刘巴上前劝阻道,“公子,回去吧!明日再来,这事情不是今天一天可以做完的。”
刘奇回头瞥了一眼身后的十几个小袋开口道,“嗯,稍等一会,我将外边剩下的这点粮食分发给他们,你带人去清点一下库中粮食,如果不足的话从大军粮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