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镇平虽说只是天子暂时的落脚之地,可在刘奇的细心经营之下,也是大汉一等一的繁华之所,更不要说高官达贵遍布,说句不好听的话,那就是高官满地走,名士多如狗,别说是三公九卿,就连朝中那些侍中大夫之类的闲缺,都有人盯得紧紧的,生怕这个节骨眼上闹出什么幺蛾子!
就连平日里低调不已的南阳尹水壹,门口左近也是探子遍布,不知道有多少人盯梢,若是水壹藏在府内一天不出府,恐怕就有人上门来探听虚实了!
作为镇平令的杜袭,也是借着追查命案的由头,遁出京都之中,带着两名小吏乔装打扮,迅速纵马朝着堵阳甘宁大军之中奔去!
三日之后,堵阳城中,甘宁辕帐之内,看着一袭布衣风尘朴朴赶来的杜袭,面上有几分讶异,“子绪,你怎么来了?”
杜袭带着平静说道,“下官奉命为传递军情而来,军情紧急,甘帅,还请将督军司马田大人请过来!”
看着杜袭亮出来的那把名为辛弃疾的长剑,甘宁心中清楚,那是刘奇赐给戏志才的佩剑,此番这佩剑既然在杜袭手中,那杜袭定然是已经获得了戏志才的信任,当下甘宁开口问道,“子绪,莫非京中发生了什么变故?”
杜袭摇了摇头说道,“变故倒是没有,不过形势倒是十分紧张,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没有甘帅坐镇京都,扈大人和锦衣卫镇抚使云逸云大人都有些压不住场面,牛鬼蛇神纷纷冒头,就看看谁忍不住先露头了!”
有甘宁亲兵前去请人,不大一会功夫,田丰就已经赶到,当下杜袭拱手道,“下官杜袭见过田左丞!”
虽说比起俸禄来,田丰比杜袭高不了多少,可架不住杜袭纵然是京都令,那也是地方官,职能管辖京都镇平这巴掌大的地儿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可田丰却着着实实是尚书台的实权人物,纵然朝中三公九卿也要给田丰几分颜面,更不要说杜袭了。
田丰督促南阳的屯田情况以及田税改革,没少同杜袭打过交道,见到杜袭前来,当下轻轻点了点头说道,“子绪,无需多礼!”
见到二人到齐,杜袭这才毫不犹豫的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交付到了甘宁手中,“还请甘帅查验文书是否完整!”
甘宁看到信封上那分文不差的印记,轻轻点了点头,将信封交付到了田丰手中,“以本帅之见,文书没什么问题!”
田丰将文书查验完毕,重新交付到杜袭手中,“子绪,文书没有问题,可以启封了!”
杜袭接过信封,小心翼翼的将火漆的封口给打开,从中抽出文书,打开看了起来,看完之后,面上带着几分不解之色,将文书交付到甘宁手中,“甘帅,军令在此,事关重大,下官不敢妄言,还请甘帅过目!”
甘宁看完之后,面上满是惊骇之色,戏志才的军令很简单,命令甘宁迅速退军到宛城驻守,将曹操大军引诱到南阳边缘地域!
甘宁面上满是不解之色,皱着眉头将这军令递到了田丰手中,带着几分阴沉问道,“田司马,你怎么看?”
田丰看到军令之后,眉头先是紧皱,随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眉头舒展开来,想说什么欲言又止,只是抬手指了指帐外。
甘宁当即朝着亲兵吩咐道,“本帅与田司马有机密要事要议,你等在外边好生守着!”
等到辕帐之中再无旁人,田丰这才才怀中掏出舆图,铺在桌上说道,“看来,要不了多少时日,此战就能定鼎胜负了!”
看到甘宁不解的神色,田丰抬手指着堵阳说道,“很简单,恐怕是王爷要动手了!只要曹孟德大军占据了堵阳,能够驻守方城道,到时候京都近在咫尺,恐怕以曹孟德那多疑的性格,不会就此罢手!”
田丰又指了指陈留所在地域说道,“只要我等拖住曹孟德,拖长曹孟德兵线,到时候王爷率领大军夺了陈留,断了曹孟德后路,兵压颍川,到时候就能关门打狗,对于曹孟德而言,无异于是绝杀之局!”
甘宁点了点头,语气中多了几分深沉说道,“曹孟德奸诈之辈,若是我等轻易退兵,恐怕以曹孟德的奸诈和睿智,定然会看出其中有所猫腻,王爷既然将大事交付给甘宁,甘宁唯恐一个不慎,从而坏了王爷大事,此事还得从长计议!”
杜袭点了点头说道,“此事有理!不过曹孟德知晓祭酒大人坐镇京都,若是我等不用计,恐怕曹孟德心中生疑,若是我等用计,被曹孟德轻易瞧出端倪,恐怕曹孟德也会心中生疑,如此一来,,拿捏其中分寸,如何要曹孟德能相信我大军是真的退兵了,而且胆敢率人进军南阳,这才是最难的!”
听到杜袭的话,甘宁和田丰二人不禁暗自点了点头,这杜袭果真是英才,虽说年纪还轻,一时间琢磨不出什么好点子,可几句话就将这事情的难点和重点给挑了出来,让甘宁有了一个动手的大方向。
甘宁皱了皱眉,开口说道,“甘宁读兵书之时曾看到过前人有减灶之计,,不若我等如此行事,想来此计暂时足以让曹孟德疑惑,借机将曹孟德引入南阳!”
田丰顿了顿,轻轻敲了敲桌子说道,“祭酒大人还真是给我等出了一个大难题,着实让我等为难呐!若是一匹夫武将,随随便便用一些手段足以激怒这些家伙,可曹孟德非是泛泛之辈,端的不可小觑!”
见到二人为难的模样,杜袭挠了挠头说道,“正所谓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