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都之中,大军动静不小,一时间,京都上下又是人心惶惶,那些胆小的,早都钻回自己家里紧紧地关门闭户,就是胆子大的,也变得小心翼翼,生怕被人顺手给丢进了诏狱之中!
直到两千锦衣卫齐刷刷的出动,司隶校尉府几百精锐全员出城,驻守京都的大军云集出动,整个京都上下,方才意识到,有大事发生了!有心人就是想问,可刘奇府邸大门紧闭,就是作为汉中王的刘奇,守孝在身,为了百姓疾苦,还孤身南下灾区抚慰百姓!
终于,一众衙门忍不住了,大大小小的掾吏属官一波一波的向尚书台涌去,终于,作为尚书令的荀彧,忍受不住这种压力,急匆匆的跑到了兰台!
看到镇定自若的戏志才,荀彧带着几分急躁说道,“志才,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你竟然还坐得住?”
戏志才眼睑微抬,带着几分疑惑问道,“文若兄,发生了什么事?”
荀彧带着几分和煦的笑意说道,“某家正想问志才,京都发生了何事?”
戏志才不咸不淡的说道,“本官这御史中丞就是个清贵之职,哪里比得了文若兄,执掌天下民事大权!这京都有事,文若也要问该问的人,若是朝中公卿有作奸犯科横行不法者,本官自然会直言上谏,可本官未曾听闻京都有人作奸犯科,发生了别的事情,又与本官何干?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若是本官涉入太深,朝中公卿又怎么想?陛下又怎么想?若是戏某能将这天下的事情处理完,还要这庙堂诸多公卿又有何用?”
荀彧眼睛微微眯了眯,戏志才今日的态度,荀彧直觉,这天子脚下,恐怕是发生了大事,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荀彧还真猜不到!
当下荀彧开口说道,“司隶校尉扈瑁,率着府衙上下数千人,出京不知所踪,司隶校尉可是受志才节制的!另外,执金吾黄汉升妄动朝廷大军,作为御史中丞,志才是否该上书弹劾?”
戏志才轻轻翻动着案头的文书,平静地说道,“司隶校尉有统管京畿之权,本官虽然节制,可审核的只是司隶校尉对案件的核查,至于司隶校尉有何行动,那就不是戏某能置喙的!毕竟司隶校尉乃是我大汉比两千石的大员,某家不过区区千石而已!
至于京都大军出动,戏某尚且不知,黄汉升是奉命而为,还是私自行动,若是奉命而为,那戏某自然不敢置喙我大汉精锐,若是私自行动,那戏某定然查个一清二楚,上书弹劾黄汉升,可事情未有定论之前,戏某就如此做,就太过轻佻了!”
戏志才顿了顿说道,“若是文若兄想要问的是的执金吾大军出动的问题,那就要去询问杨太尉,毕竟事关军情机要,又是我等闲杂人等能够窥伺的?若是文若兄想要问的是司隶校尉扈瑁的行踪动静,那就应该去张司徒,毕竟我大汉十三州的民事,都是由司徒大人掌管,文若兄前来询问戏某,却是问错了人!”
荀彧面上的笑容收敛了起来,“志才,你这态度可不太对?”
戏志才带着几分淡淡的讥讽说道,“那荀令君觉得戏某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你才好?投其所好还是谄媚一点?若是论私交,等到下值后,看在同乡之谊的份上,不管是如意楼,还是千金楼,戏某都还是请得起的,纵然酒水贵一点,也还在戏某的能力范围之力!若事lùn_gōng事,那我等就公事公办,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若是不在戏某的职责之内,荀令君问戏某,那也是白问;若是在戏某的职责范围之内,那戏某定然毫不推脱!如果说荀令君觉得戏某这御史中丞当的不合格,那荀令君大可上书弹劾戏某!”
荀彧压低声音说道,“汉中王统管天下兵马,如今朝廷兵马动向不明,朝中公卿人心惶惶,志才也要给荀某透露一二,荀某也好让朝中公卿安心。志才你怎么说也是大司马府上军师祭酒,如今朝廷困顿,就是为了京都安稳,志才也该透露一二才是!”
戏志才带着几分疏离说道,“荀令君慎言!统管天下兵马的乃是杨太尉,汉中王不过是善于带兵打仗而已!再说了,戏某也只是曾经是大司马府上的军师祭酒而已,如今和大司马没多大关系,乃是我大汉的御史中丞!若荀令君如此说,那戏某是不是也该问一句,荀令君和辽东曹孟德、冀州袁本初是不是也有所勾连?以前戏某是大司马府中策士,自然要为大司马考虑!如今戏某既然身为我大汉御史中丞,自然是为我大汉国祚而考虑!”
而后戏志才顿了顿说道,“平心而论,大司马可曾过多参与过朝政?去岁在外奔波大半年,替我大汉征讨叛逆,清扫不平,回京后因为身体原因,在府中养伤,可就是这样,还被人诬陷!今岁大司马提先王守孝,可就是这样,听到朝廷受灾之后,第一时间私下带队南奔巡查!
戏某本以为,汉中王做到如此程度,足以让天下人擦亮眼睛明辨忠奸了!可就是到现在,就连荀令君这样的良才都对汉中王心怀芥蒂,更遑论其它人?戏某倒想问一句,荀令君如此咄咄逼人,意图污蔑大司马,有何目的啊?”
戏志才顿了顿,却是呛得荀彧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荀彧脑海中一阵激灵,登时就反应了过来,不管发生了何事,现在,到了那位大司马破局的时候了!现在,说一丝一毫大司马刘奇的坏话,恐怕都有可能被打落深渊!
别人不清楚,可荀彧深知那位大司马的手段,当下荀彧冲着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