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昨天醉的很厉害,却也不是不省人事,他知道他们把他抬上驴车,这些东西加上他们一行人,用了两辆驴车才运到了官桥。
他有点遗憾,要是平安村有座桥,驴车直接开进来,让他们看到他壮观的结婚场景,肯定引来全村人的羡慕嫉妒。
“海海,你能做个脸盆架吗,没有脸盆架杯子和脸盆还有洗脸帕只能放桌子上,可是桌子要用来吃饭。”
看着这个要啥没啥的家,夏芊美洗漱完端着盆进来,站在屋里不知道把盆放哪,这真是她见过最最破烂的房子。
柜子也没有,她从爷爷家带过来的布娃娃都没地放,只能装在包袱里,可她做的布娃娃那么好看,她想把它们摆出来。
“再做一个柜子。”她一点不见外的继续提意见。
“脸盆架我可以弄一个,柜子你就别想了,你也不看看我们家才多大点地,哪放得下柜子?”
柜子小了放不了几样东西,不实用,柜子大了占地方,更何况…他根本不会做柜子,好不好。
又是叫他修房子又是叫他做柜子的,小笨蛋这是把他当万能得了?
他什么时候给了她这种无所不能的错觉,让他觉得他这么厉害?
脸盆架平安村没有,但他在邹世良家和夏家见过,他可以找几根木条,用绳子绑一个,简单得很。
可是柜子…她也太高看他了。
他要真厉害,早就得瑟的上天了,不说全县,全大队都会被他宣扬的人尽皆知。
夏芊美很容易被说服,徐海坤一说,她答应要个脸盆架就好。
小屋太小,放不下柜子,那布娃娃就暂时关在包袱里,等找到砖瓦修了新房子再拿出来,他答应弄个脸盆架夏芊美也半知足了。
先把被子枕套收进屋,徐海坤拿上工具,带着夏芊美进了山,关门时他想起了那块表,有了表不戴那是浪费,他先问夏芊美戴不戴,夏芊美不习惯在身上戴东西,她在家里平常就做做家务种种地,戴着东西总觉得磕磕绊绊的,不方便。
夏芊美不戴,他自己戴在了手腕上,抬起手腕,一下远一下近的欣赏他这只戴了表就瞬间变得贵气起来的胳膊。
“芊美,你会认表吗?”走在山路上,徐海坤研究起了表怎么看,怎么也没研究明白。
“你说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你要叫我媳妇,不是芊美。”
……对于她是他媳妇这件事,不是明摆着吗?
非逼着他叫出口,她干嘛对让他叫媳妇这件事这么执着?
“媳…媳妇。”昨天当着外人叫起来挺顺口,见到小笨蛋那渴望他叫媳妇的娇颜,差点让他叫不出口,叫完后心口跳的好快,脸还有点发烫是怎么回事?
在这秋风凛冽的山上,徐海坤用手掌给自己扇扇风,冷静一下再开口问,“媳妇,你知道这表怎么看吗?”
他叫了媳妇,夏芊美终于满意了。
“我不知道,爸爸教我认过,我没学会。”表里面好几根针,胖的瘦的高的矮的,还有十二个点点,那些点点没有标数,爸爸妈妈却能一眼看出来每个点点表示数字几,可她不仅分不清每个点点,连小圆框里的每根针也没搞明白。
她怎么能没学会?
徐海坤前进的脚步停了下来,夏芊美跟在她后面,还好她怕摔下山走得不急,不然他一个急刹车非撞在他背上。
小笨蛋识字给了他个大惊喜,不会写他也没觉得她笨,因为他看过知青树上的那些字,笔画特别多,写起来很难,他认为会认字就是了不起的文化人。
当知道小笨蛋会认字,他还惊讶她居然这么聪明,连复杂的字都会认。
岳母送了他们一块表,他理所当然的以为她会认,刚刚自我研究也是想证明一下他的聪明才智,心想先不问她,他自己看看也能学会,学不会再问就是。
结果呢,结果呢?
他们家有一块昂贵的手表,然后两人都不会认!
这…这…算了,没有文化,他也找不出句子来形容。
活生生的暴殄天物,人家拿表看时间,他们家有钱,拿来当装饰。
“海海,到了吗?”夏芊美也随之停下,兴奋的东张西望,“哪里有肉,我怎么没看到?”
算了,她是个小笨蛋,没学会才正常,要是小笨蛋既会认字又会认表,那她就不是小笨蛋,是天才!
徐海坤表也不玩了,专专心心带路,“马上,就在前面。”
平安村地大物薄,是嘉农县最贫困最偏僻的地区,也是占地最广的村子,有三个官桥村那么大。
地虽然大,但因为偏僻,人却不多,开垦出来的田地土地也没多少,大部分的地荒草丛生,没有外人打扰,特别方便动物们在山林间窜行居住。
群山连绵起伏,河流蜿蜒曲折,树叶纷飞飘落,野菊竞相开放,果树硕果累累……
山顶,是徐海坤的宝库,他多年来吃喝拉撒全在这里解决。
潺潺的溪流顺势而下,形成了一到道悬挂的瀑布。
夏芊美被这世外桃源震惊,走进密林,树上有个东西特别显眼。
她揪着徐海坤的衣服,惊喜的跳起来,“海海,快看,好大个鸟窝,那里面一定住了只我这么大的大鸟!”
那“鸟窝”的大小,住三个她都住得下。
“那不是鸟窝。”徐海坤来到树下,抓住一把树藤,身姿矫健上了树。
“里面有没有大鸟,它吃不吃人?”夏芊美在底下急得团团转,也学徐海坤抓住树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