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艳萍还没开口,夏芊美好像听懂了点什么,她听出赖艳萍要住到袁复兴家里去,赖艳萍作为她的朋友,她想给她提个醒。
她忘了徐海坤的阻拦,巴拉巴拉和赖艳萍聊起来:“萍萍,你们领证了吗?”
赖艳萍疑惑:“什么证?”
“结婚证,像奖状一样。”夏芊美还形象的比划了个四四方方的奖状大小,“这么大。”
“没有,这个拿来干什么?”
身上包袱背久了有些重,赖艳萍把它们放在地上。
“爸爸妈妈说要领了证才能和男孩子走,才能住到男孩子家,你们没有领证,你不可以去。”夏芊美小表情略带得意。
终于有一件她知道而萍萍不知道的事了,一股优越感油然而生。
正当她洋洋得意时,一道不悦的声音幽幽飘过来:“聊完了?”
夏芊美反应过来她和赖艳萍说了话,违背了徐海坤的意思,她心虚的低下头。
怕他丢下她,一句话没说,她敏捷地爬上了驴车。
赵毅之和冯佩兰早已坐在车上,他们坐在左边木板上,腿放在车下。
夏芊美跑到右边木板,没有像上次一样躺着坐车,而是学着他们的方式把腿悬挂在下面。
“领证嘛,结婚证,我当然知道。”其实她是不知道的,她整天和弟弟妹妹玩,哪里关心过这种事,但就算不知道,她不也能在夏芊美面前落了下风,要表现的比她还先知道的样子,说,“这个用不着你来教,我一出生就知道了。”
夏芊美是傻子,傻子都知道的事要是她不知道,那她岂不是连傻子都不如?
徐海坤勾起半边嘴角,他心里觉得好笑。
一直就觉得小笨蛋交朋友是比对自己找的,果然不错,瞧这找对象的作风,瞧这宛如小孩般的拌嘴,两人智商完全在一个水平线啊。
得意不过两秒,夏芊美深受打击地垂下头,她没有萍萍聪明,总是比不过萍萍。
“回去吧,我们不能带你。”撂下话,徐海坤坐上驴车,“师傅,走,去官桥一队。”
泼妇求人连点求人的态度都没有,敢让她小笨蛋伤心,那就别指望他们带她去平安村。
“哼,不带就不带,我又不是没长腿。”说着她捡起地上的包袱,在车启动前坐在了车尾木板上。
“快下去。”看她这么死皮赖脸要跟他们走,说又说不听,徐海坤恨不得一脚把她踹下去。
“这车又不是你家的,你能坐我为什么不能坐?”赖艳萍将包袱往车上一扔,就是不下去,气焰嚣张道,“我今天心情不好,你最好别惹我。”
车上的人争吵不止,赶车人一时拿不定主意,这车是开是不开,索性就下车站在一边抽烟,等他们商量出结果再上车。
徐海坤怒目一瞪,想给她点颜色瞧瞧,手刚伸出来要把她推下车,一直观察着他们的赵毅之半空截住他的胳膊,冲他摇了摇头。
“这位女同志,你要是跟我们走了,你爸妈肯定以为是我们拐带你,这年头人言可畏,到时候闲话一传起来,大家有口难辩。”
赵毅之此时心烦意乱,家里大半年没来过信,寄回去的信也石沉大海。
今天去邮局碰运气,冯佩兰意外收到家里的一封信,偏他的家人杳无音信。
他的直觉告诉他,家里肯定出事了,但他是下乡知青,不能因为一点猜测就特意买票回去,只能留在乡下干着急,此时此刻,他的心情可谓是差到了极点。
这位女同志从早上就开始叽叽歪歪,如今巴着他们不愿离开,要不是不想生事端,他刚才绝不会阻止徐海坤动手。
徐海坤手往回一扯,脱离赵毅之的桎梏,“就是,你说说你这女人是不是心肠歹毒,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你就这么害我们?”
“同志你就回去吧,你和袁复兴没名没分,跟着我们回去不合适,作为女同志还是应该自尊自爱一点,不能看见男人就往上贴。”冯佩兰极为瞧不上赖艳萍,倒贴给袁复兴都不要的货色,看她的眼神还带着高傲与不屑,她当她是个什么东西。
“你他妈的再说一遍,谁见着男人就往上贴。”赖艳萍跳下车,在众人没反应过来之前,冲到冯佩兰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扯下她的头巾,一巴掌乎在她微肿的脸上,“叫你妈的嘴贱,死老婊。”
赵毅之想出手拦一下,可打都打了,女人只是怒骂,没有再动手的迹象,他的手就只是拦在冯佩兰面前不让她靠近。
他皱了皱眉,“女同志,你怎么可以打人,打人是不对的。”
“我打的不是人,人可不会对一个陌生人说出那样的话,她说的是人话吗,我惹她了吗,我没惹她她乱咬我,简直是疯狗一条。”撩了撩因为情绪激动而掉落在眼前的头发,赖艳萍再度嚣张道,“我事先给你们打过预防针,我心情不好别惹我,既然她没长耳朵要挑战一下,我不介意让她开开眼。”
夏芊美缩了缩脖子,徐海坤一把把她搂紧,这女人太彪悍了,小笨蛋性格及不上她一半泼辣。
他可以想象以前小笨蛋在她面前吃了多少亏,不过以后有他保护,他不会再让她伤害小笨蛋。
想到袁复兴被她盯上,徐海坤心里为他默哀三分钟。
这什么女人,三言两语就动手,比方丽群那泼妇还像个泼妇,城里女人不是最有素质最在乎面子吗?
来不及反应的冯佩兰一时被扇懵了,脸上火辣辣的疼痛感传来,她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