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知道你爸会设计,知道他对图像尺寸敏感过目不忘,所以他让你爸看过他画的图后就让罗五儿把图偷了。”
“不仅能消除他的痕迹,还能通过你爸的手再画张错误的图。”
“呵,我爸为达目的不择手段,那会他脑子居然这么灵光。”
“如果不是亲眼见证他们被开除的整个过程,如果不是罗五儿三天两头勒索,我根本不知道我爸这么老谋深算。”
“可惜他算漏了陆同志这个变数,他不知道陆同志会查他,而且查的这么彻底。”
“如今沾上罗五儿这个狗皮膏药一样的吸血虫,我想我家以后没安宁日子可过了。”
“今天你妈去找我爸妈想问这事是不是他们做的,罗五儿也跑去当证人,我爸让他拿出证据,罗五儿没有,他们就拿我爸妈没办法。”
“证据,我有。你爸犯的错是识人不清,小错,我爸犯的错是人品不端,不可饶恕。”
“包括我妈也是,她急功近利想把你妈一起赶出去,就拿了你妈的账本,没想到后来被陆同志查出来了。”
“所以你爸妈是普通的革职,我爸妈除了丢工作外却是被开除了党籍,你爸妈的党籍肯定还在。”
“这就是我这几个月在家听到的,不说出来我真的很难受。”
“我们家欠了债,经济大不如前,自家人开销都要缩衣减食,罗五儿又是只喂不饱的狗,抓住一个把柄没钱就来我家要,搞得我们家快揭不开锅了,这次他又要要五十,我爸妈拿不出那么多钱,他就干脆撕破脸皮把事情告诉了你妈。”
“我说了这么多,你肯定没听懂。”看夏芊美微拧着眉头,赖艳萍笑了,“听不懂正好,就是要你听不懂。”
在她心里夏芊美就是个啥都不懂的傻子,所以她把夏芊美当做倾听者。
她这几个月来压在心底的,不方便被外人知道的话,就对着夏芊美一吐为快。
这些话她只能对着夏芊美说,那两个人再不好,她再瞧不上,也是她亲爸妈,即使知道全部的真相,她也不可能到外面去检举他们。
夏芊美什么也没说,起身给她倒了杯水,然后拿碗筷把土豆叉出来凉着。
赖艳萍接过水又是一笑,还好她是个傻子,要是她听懂了刚刚的话,一定不会给她水喝,说不定还会把她打出去。
“夏芊美你会不会写字?”喝了大口水,赖艳萍突然一本正经问她。
经过家里这些事后,赖艳萍成熟了不少,她不再以叫夏芊美傻子,以嘲笑打骂她为乐。
她现在觉得,这样侮辱一个人并不好笑,也不好玩。
“会。”夏芊美想也不想便回答。
她以前不会写是不够聪明,现在会不会…她可以尝试。
“帮我写封信。”赖艳萍起身,放下水杯。
抱着碗,夏芊美问:“什么信,你要寄给谁?”
“不寄给谁,留给我爸妈。”赖艳萍见她站着不动,伸手拉她进屋写信,“走。”
“???”……留给赖叔王婶。
进到客厅,赖艳萍去夏仁杰房间拿了纸笔,拖过夏芊美的碗筷放桌上,“快帮我写,就写:爸妈,你们不用找我,我嫁人去了,有时间回来看你们。”
夏芊美眼睛瞪的溜圆,“不行,我不能帮写。”
赖艳萍怒目圆睁,“你写不写!”
“不写。”夏芊美摇头,坚决不能写。
夏芊美态度坚决,赖艳萍束手无策,又不能像以前一样打她一顿。
她斟酌再三,不管夏芊美听不听得懂,赖艳萍声音缓和满是无奈,跟她诉起了苦,“我爸妈要把我嫁给刘叔的儿子,刘叔你可能不认识,他是新上任的钢铁厂厂长。”
“我们两家一起吃过饭,他儿子我爸妈他们都喜欢,说话油腔滑调,和谁都聊的来,穿的好长的也帅,虽然我也喜欢,做朋友可以,但嫁给他还是算了。”
“他根本不像是听话的人,我自认为管不住他,而且他长的高,以后我们打架我肯定干不过。”
“袁复兴就不一样,袁复兴没他高,我打的过,所以我要去嫁给袁复兴,你也不想看我挨打吧,你是我的朋友,就不应该帮帮我?”
这可是她考虑了很久才做出的决定,她不想待在家里,也不想嫁给刘志刚,唯一的路就是把自己嫁给袁复兴。
“你不想嫁给他可以跟赖叔他们商量啊,他们是你的爸爸妈妈,不会逼迫你的。”夏芊美试图劝她放弃这种荒唐的想法。
“少废话,你要实在不愿意写信也可以,大不了我直接走了就是,反正我不会待在那个家里等着嫁人。”
呵,自己的爸妈自己还不了解?
夏芊美以为她爸妈和她的爸爸妈妈一样通情达理爱孩子?
那两个势利眼从来就是金钱利益至上,商量有用她至于干出这种事?
“那不行,你不告而别赖叔他们会着急的。”夏芊美一脸不赞同。
“这不行那不行,你不帮我写我还能怎么办,我又不会写字。”这磨磨唧唧的夏芊美,一点也不像以前听话的夏芊美,“你是不是还在怪我以前打你的事?还是说你当真要和我绝交,一辈子不来往?”
“我…”夏芊美一咬牙,“我帮你写。”
“这还差不多,我们是一起长大的,哪是那么容易绝交的,你是我的朋友,我有难你就应该站在我这边帮我。”按着她坐在椅子上,赖艳萍把纸笔移到她面前,“快写。”
这还是夏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