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艳萍脑子顿时短路,随后她上下打量着袁栓柱,呐呐道:“老叔你是袁复兴的爸?”
“袁复兴没告诉过你他有爸?”追人追到这里来了不应该不了解他啊,这姑娘的语气愣惊讶干啥?
想到之前袁复兴不告而别和如今她为了找袁复兴所受的苦,赖艳萍脸上发出隐晦的奸笑,摇头道:“没有,他跟我说过他妈妈,没提过叔,我以为……”
之后的话她没说出来,但袁栓柱已经自行脑补。
“小姑娘,你说他对你始乱终弃,这话你能不能给叔解释一下。”赖艳萍正在想这事怎么编,袁栓柱以为她担心自己说她,解释道,“放心,叔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只要你讲清楚,是袁复兴的错叔一定为你做主。”
嗯?做主?她这是一不留神找到位靠山?
赖艳萍来这除了投奔袁复兴还有要教训他一顿的心思。
袁栓柱这样一说,赖艳萍开始巴拉巴拉歪曲事实,她委屈道:“叔,我给你说,袁复兴他真不是个东西。”
“在城里,他看上了我,每天到我楼下找我,我一出门他就缠着我,后来我被他的真心打动,答应和他处对象,他把我骗到他住的招待所,然后…然后…”赖艳萍欲言又止,话头一转,哭诉道,“之后他就不告而别,我找了他好久没找到人,听你们这的知青说他回了村,我本想过来找他,但我爸妈心疼我不让我来。”
“我们都以为袁复兴是家里有事迫不得已才不辞而别的,说不定办完事他就会回来,谁知道…谁知道他一走就再没回来。”
“我没办法,这才过来找他,向他讨个说法,要是他不喜欢我,我不会缠着他。叔你不知道,我爸曾经是钢铁厂副厂长,妈曾经是钢铁厂会计,我也不是愁嫁的人,只要他明说,我马上转脚就回去。”
袁栓柱听到她说赵知青和冯知青进城的事,相信她真的和他儿子有过一段。
不过这与复兴和他说的恰恰相反,复兴说有一个讨厌的女同志缠着他,甩都甩不掉。
而这小姑娘说的是复兴死缠烂打追求她,之后两人处上对象发生了什么后儿子一声不吭抛弃她跑了,把他儿子描述成了活脱脱的渣男形象。
两者之间他本是相信自己儿子的,但听到最后小姑娘说她爸妈曾经是钢铁厂的副厂长和会计,这条件强大到他完全相信了小姑娘的话。
他觉得小姑娘真不是愁嫁的人,怎么会是她缠着袁复兴,明显不太可能。
要是他儿子说的是真的,是小姑娘缠着他,那他会怀疑小姑娘眼睛不好使,好使就不会看上他儿子。
赖艳萍搀着袁栓柱回到家,袁复兴还没回来。
其实他跑了后没有回家,在远处的山坡上平复心情,他不知道怎么的,看到赖艳萍他惊喜、苦恼、嫌弃、雀跃等多种情绪交织在一起,造成他现在十分郁闷的心情,不找个安静的地方自己恢复他会很难受。
在那坐着,当只有他一个人时四周安静下来,他满脑子都是赖艳萍。
在那藏着看不到赖艳萍的身影他的心像猫抓一样更难受,后来他还是没忍住,决定返回知青点看她还在不在。
一想到赖艳萍找不到他可能会回去,他脚下跑得飞快,比逃走时的速度还快。
袁家,懂接骨的邻居帮袁栓柱正好骨,叮嘱他半个月不得下床,看了两眼袁家眼生的姑娘,没再多说什么就回家做饭了。
赖艳萍一来,李翠荣和袁奶奶没空管袁栓柱,围着赖艳萍问东问西,赖艳萍则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中心主旨就是袁复兴死皮赖脸和她处对象,得到她之后就一句话没留跑得无影无踪,当时他俩的事闹得大家都知道,相当于袁复兴坏了她的名声,最近钢铁厂在任厂长的儿子不顾她的名声要和她处对象,她想到自己和袁复兴还没解除关系,来问问袁复兴什么想法,实在对她不满意她就散了,她马上回去订婚,别耽搁她。
反正在这事中她是受害者,袁复兴始乱终弃她也大度的没怪他,人家厂长儿子要和她处对象,她还来问袁复兴的意见,对他可谓是仁至义尽。
几个长辈被她骗得团团转,袁栓柱为人正直,对于儿子在外边干这种事,直把躺在床上的他气得吹胡子瞪眼。
李翠荣和袁奶奶也觉得袁复兴似乎干了件不是人干的事。
袁奶奶脸上的褶子因笑意加深,“你就是刘桂香说的曾经钢铁厂副厂长的女儿?”
“是我。”赖艳萍点头,之后疑惑道,“刘桂香是谁?”
“刘桂香说她儿媳妇和你是朋友,姓夏。”李翠荣帮忙解释。
朋友…姓夏?
赖艳萍知道她说的是谁了,诧异道:“夏芊美的婆婆,她回来了?”
她在外头守了那么久怎么没看到她婆婆,看到夏芊美和她男人回来,身边没有她婆婆,她以为夏芊美的婆婆还在城里。
“回来了。”听到她承认,袁奶奶笑得见牙不见眼,“她说你没看上厂长儿子,看上了我们家复兴。”
她还不知道自家大孙子这么招小姑娘喜欢。
“她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是要先和袁复兴分了再和别人订婚,毕竟我不是那种脚踏两条船的人。”说起谎话来赖艳萍脸不红心不跳。
这里的人就是淳朴,她说什么他们都相信,她喜欢待在这。
不像她那个家,她无论说的什么,她爸妈那对三观不正的夫妻一唱一和的和她唱反调,烦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