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来福听没听进去,听到丑丑的哭声,徐海坤直接转身抱儿子去了,徒留来福一人在这边吹冷风。
入手一片温热,夏芊美扒开他的尿片,看了一眼他画的地图,直接抽出来扔在地上,“坏丑丑,醒来就尿尿,打你小屁屁。”
“哦,小丑丑,不哭不哭,你妈妈骗你的,她不会打你。”夏千岚当着丑丑的面轻轻拍了夏芊美一下,“看我打她,大姨帮你打她啊。”
“给我。”徐海坤见不得他宝贝儿子被教训,抱过丑丑对夏芊美道,“要到中午了,你去做饭,我来带他。”
把丑丑给了徐海坤,夏芊美轻轻点着他的小额头,“哼,就晓得哭,明明就是自己尿了不好意思,哭得像我欺负了你一样。”
丑丑可怜兮兮的闭着眼大哭,“哇…哇…呜哇…”
“呜哇呜哇,别哭了,我们去看棒槌,看大耗子,看鸭子下鸡蛋……”徐海坤抱着丑丑边说边往后院去。
夏芊美纠正道:“那是公鸭子,不下蛋。”随后想想也不对,又道,“鸭子不会下鸡蛋!”
“谁说公鸭子不下鸡蛋,等着,我们给你找一个回来。”徐海坤来到晾衣杆前,扯了张晾干的尿片给丑丑塞进开裆裤,弄好父子俩再去后院看公鸭子下鸡蛋。
夏千岚摇摇头,妹妹和妹夫孩子都有了,性格还跟两个孩子一般。
“福福,屋里有水,你渴了就喝啊。”招呼完还像根木头杵在水塘边的来福,夏芊美挽着夏千岚的胳膊,“姐姐,我去做饭了,你帮我烧火,我们继续聊,你还没跟我说你有没有看上的男同志呢,比如说你们那厂里的……”
来福很想听夏千岚会怎么回答,可是两人已经远去,转脚便进了灶房,他耳朵再灵也听不到那么远的距离。
对于劝说夏芊美别去北京的事,作为堂姐的夏千岚一直到离开都没有开口提起,若是别人还好,可美美要找的是他们家的大恩人,这些事轮不到她多嘴。
夏千岚虽说性格总是大大咧咧,但在人情世故上她还是把分寸拿捏的很到位,不该管的事她就绝对不会管。
转眼便到了夏爷爷生日的那天,他们早上没急,平常该干嘛现在也干嘛。
丑丑最喜欢被爸爸背着摇来晃去的感觉,徐海坤每次洗衣服就背着他,他自己则在爸爸背上叽里呱啦玩得不亦乐乎,今天也不例外。
到外面割了草回来,夏芊美切,煮,搅拌,然后再去喂棒槌和其它家禽。
两人把手里的活干完,再收拾一番,给自己和丑丑换好新衣裳后差不多十点才出发。
徐海坤背丑丑和提要送爷爷的东西,夏芊美就挎着个篮子,篮子里装的不是什么吃的,而是丑丑的尿片,整整给他装了一篮。
去夏家祝寿,同行的还有方家人。
他们到岸边时,方家人已经早早换好六成新的衣裳等在那了,方晓月和方晓云冷的抱成了一团,也不知道他们等了多久。
“妈妈,方叔,哥哥嫂嫂,妹妹,晓月晓云。”夏芊美一一叫了人。
两个小侄女异口同声:“婶婶。”
方富贵,方正旺,谢金凤笑着对她点点头,也是异口同声道:“芊美。”
“二嫂,二哥。”其他人都没招呼徐海坤,只有方丽娟喊了他,原因还是因为过年那十块钱。
至今方丽娟还把那十元当祖传的宝贝藏着,干活干累了又拿出来瞻仰一番。
其实之前她有过一张大钞,是在大姐订婚时大姐夫给的,不过那钱被她妈收起来了,说是反正以后也是花在她身上。
话虽这么说,可那不一样,她是从把钱转手给了她妈就没见过那钱。
这次她二哥给的红包是她唯一的私房钱,所以才能被她如此珍视,都恨不得把钱供起来。
“丑丑醒的还是睡着了?”刘桂香跑过来边低声询问边去掀盖在丑丑脑袋上的背带。
“在睡。”夏芊美看了眼儿子熟睡的小脸,心道,他刚刚还很精神的自己跟自己玩,这才多大一会就睡着了,小孩子都是这么贪睡的吗,真像个小猪猪。
他们没叫徐海坤徐海坤自己并不介意,因为他也不打算鸟他们。
他不喜欢方家人,也不知道为什么媳妇娘家要请他们,他们到底是啥时候入了夏家人的眼的,真是让他百思不得其解。
他们不叫徐海坤并不是故意忽略他,主要是多年的习惯,没来往没称呼。
两家僵了十多年,这次因为他媳妇一家人把关系拉进了,事情来的很突然,他们还没想好怎么叫他,他的大名方家人不知道,也不好跟着刘桂香叫他三儿。
为了避免尴尬,大家就假装没看到他,当起了哑巴。
方家人没出过村,今天无论大的小的,都显得异常心奋,不过小孩子会蹦蹦跳跳用欢呼声表现出来,大人们就比较含蓄了,但从他们的脸上也能看出此时愉快的心情。
请方家人是夏爷爷夏奶奶的意思,过年的那次见面方家人给他们的印象都挺好的,心里就把方家人当成了真正的亲家,想着互相走动也是应该的。
徐海坤没有先划到对岸然后再上陆地甩火腿过去,而是直接把船停在夏家不远处的河岸,这也就缩短了好长一段距离,不一会就到了夏家。
“爷爷奶奶,我们来了。”回到曾经住过的家,夏芊美难掩激动。
“你们早啊。”灶前忙活的人听到声音,迎上来,“快请进,屋里坐。”
刘桂香把提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