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他抱着娃目视前方,昂首挺胸,以一种六亲不认的步伐向曾庆福家走去。
“奶奶,琴琴住在哪?”自从领证那天之后她们再没见过面,不知道她过得如何,他们一走,夏芊美准备去找丁秀琴。
正跟刘桂香说话的夏奶奶抬头,“秀琴啊,秀琴住的赵家,你要去找她吗?”
夏芊美点头,“嗯,想去看看她。”
夏奶奶皱眉,如今赵家被那老太婆子整得乌烟瘴气,她是不赞同芊美过去的,但孙女和丁秀琴是朋友,好不容易来一趟肯定是要去看看。
“这会可能在上工,不过她刚查出有了身子,中午可以早点下工,你去赵家的路上估计就能碰到她。”
就是因为丁秀琴嫁过去一年多肚子没动静,加上赵老太婆本就不满意丁秀琴,所以这一年没少用这个借口在家里闹腾给丁秀琴和丁家难堪。
随时她都把丁秀琴是不下蛋的母鸡这话挂在嘴边。
这会丁秀琴怀了身子,大家都等着看赵老太婆自打脸的好戏,可那老太婆脸皮子太厚,性格太遭人恨。
她不但不服输反而变本加厉,常常冷言冷语嘲讽丁秀琴和丁家,说丁秀琴这胎准是个赔钱货,她就是生赔钱货的命。
虽然赵忠明和赵忠明爸妈都站在丁秀琴一边,但几个都是小辈,劝说不听又不能打她一顿。
赵忠明是正义使者,面对一切恶势力他可以用拳头解决,可是对这只是嘴上骂骂咧咧,不干实际坏事的奶奶,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吵了几次没效果后他们便选择沉默,让丁秀琴不要理会她,任何事听听就算了别往心里去。
丁秀琴知道家里人和她一条战线,没有嫌弃她,起初她是真没往心里去。
但架不住那老太婆天天说,日日念,怀孕的女人本就多愁善感疑心病重,很快丁秀琴便被那老太婆整抑郁了。
丁秀琴一查出怀了娃赵忠明他们就让她在家休息,哪曾想家里有一个搅屎棍赵老太婆她根本没办法好好的休息。
整日在家面对同样不上工的赵老太婆,直到丁秀琴患上轻微抑郁大家才让她继续上工,只为躲着那老太婆。
赵老太婆坏事不干,只是那张臭嘴除了粪就喷不出任何有营养的话,令谁听了都想撕烂她的嘴。
赵家人念在她是长辈,要讲究孝道不敢和她动手,正因为这样她便骂的有恃无恐,更加变本加厉。
有一句话叫祸从口出。
在她得意忘形间,跟人摆龙门阵就提到了夏家得罪军方被下岗的事,之后结结实实的让夏奶奶给收拾一顿才消停了。
如果她只是这么说还没什么,毕竟这基本上都属实,可她偏嘴贱的要趁机踩上一脚,说之前让夏家把村里人弄进厂夏家不肯,举手之劳的小忙都不愿意帮,像他们这种人就遭报应什么的。
护崽儿的夏奶奶如何听得过去,当这话传到她耳朵里,当即就找到赵老太婆她干了一架。
赵老太婆数年不劳动,夏奶奶日日上工,两人的力量悬殊差不是一星半点,打架谁输谁赢结果可想而知。
“好的,我去找找。”得了话,夏芊美出去后直奔赵家,打算在门口等。
夏奶奶看她远去的背影,想到的是,待会赵老太婆可别迁怒到芊美身上才好,她家芊美从来没听过脏话,若是被骂了哪能受得了。
不过转念一想,赵老太婆如今还躺在床上,应该没有勇气再骂她夏家人。
“啊!”路边草丛突然跳出来一个人,吓得夏芊美连连后退了好几步,待看清是谁她才拍拍胸口舒出口气,拧眉问道,“你干嘛要吓人,不知道人吓人吓死人吗?”
不管过多久,这人一如既往的讨厌,不知道她晚上会不会做噩梦。
那人边笑边拍手,“哈哈,你被我吓到了,哈哈,好玩,好玩…”
“你…你…”夏芊美瞪圆眼望着他,不可思议道,“你怎么了?”
他的反应咋那么像村里的傻蛋?
“好好玩,你长的好看,我要和你玩,我们去藏猫猫。”说着那人便拉着夏芊美的胳膊往小道拖。
“放开我,谁要和你玩,你给我放开。”夏芊美用力挣扎。
这个地方没有房子,人们又在上工,她挣脱不开那人的桎梏,直接一屁股坐地上。
拉,有本事他就拉。
那人一看夏芊美坐着不走,他想起家里人怎么教训不听话的小娃,有样学样的捡了根树枝,不由分说对夏芊美挥了过去,语气恶狠狠地问“你走不走,走不走……”
夏芊美见状吓了一大跳,好在她穿的是棉衣,若是夏天照他那力度打在背上非得让她皮开肉绽。
猛地站起来,夏芊美拔腿就跑,“有没有人啊,这里有个疯子,救命呀——”
“不准跑,再跑我打死你,停下,我说停下,不准跑!”那人拿着树枝对夏芊美紧追不放。
夏芊美觉得自己遇上疯子了,她不敢有半分的停顿,只要追上,她毫不怀疑这疯子会狠狠抽打她。
男人女人的跑步速度还是有所悬殊,眼看要被追上,夏芊美都绝望了,突然听到有人叫她,“芊美。”
抬头望去,夏芊美欲哭无泪,“琴琴,救我,你哥哥疯了,他要打死我。”
追夏芊美的人正是丁秀琴二堂哥,丁建业。
丁秀琴听说今天夏芊美要来,早早下了工打算过去找她,没想到走到半路见到这样惊心动魄的一幕。
夏芊美跑到丁秀琴面前,丁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