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被人送回来时,头发扎了起来,换了身干净衣服,也不再如刚刚那般让人闻着身上的味道直反胃。
走到几人面前,女子虽说不是那种惊艳的美,但却让人看着很舒服。刚刚的那股子疯劲儿显然是装出来的,不然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曹绮上前,同这女子坐在边上聊着,曹绮父亲与钟谨贤在桌上喝着酒,但一直听着两人的对话。
听着听着,两人也就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陆维生母在陆维生父婚前生下了陆维,但陆维的存在为陆维生父家人所知,所以这女子在无法保护陆维的情况下,便将陆维交给了她最信任的人,这个人就是曹绮。
“我,能看一眼他么?”
一句话,卑微之意已经让人有些心疼,曹绮又怎会不应了她。
将已经被曹绮父亲哄睡着的陆维交到女子怀中,许是母子连心,陆维刚被女子抱住就哭了起来,不管女子怎么哄都停不下来。
曹绮养了陆维两年,所有事都亲力亲为,看着陆维这样心疼的紧,但又不能说什么。
好在这女子也只是如她所说,看了一眼后就把孩子交还给了曹绮父亲。
见到陆维之后,无论曹绮再问什么,这女子都不在开口,曹绮也没了办法,只好陪着她静静地坐着。
“天黑了,我该走了。”女子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语中还带有些恐慌,说完就跑了出去。
曹绮只与好友说了几句过去,后来问起最近的事和好友今日为什么会突然冲进来时,好友没做解释。
此时好友的反应,让她疑惑越来越多,所以立刻让父亲派人去跟上她,想要知道好友是在哪里生活,怎会成刚进来时的样子。
夜晚,在女子离开了几个小时之后,派出去的人回来了一个。
“那位女士,出门跑到一处胡同,把衣服划破,还把头发弄乱、脸上擦了一层土灰之后才走。最后到了一处小门,但那门口有人守着,我们就没办法再进去了。”
这人把一些细节说的清楚,曹绮听过之后心生不妙。
“尽快查清楚那是个什么地方!”曹绮内心焦急,吩咐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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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谨贤的话语戛然而止,许久没再出声。
“所以,那是个什么地方?”谈槿问道。
“那……”钟谨贤深吸一口气,缓缓呼出之后说:“那是一处烟花之地,曹绮生母不知怎的进了那种地方,她是故意装疯,被人扔在后院,平日里有看不下去的,就扔给她一些剩菜剩饭,所以才会变成那副邋遢模样。”
“啊?怎么当时还有那种地方?”谈槿不解。
“当时战争刚结束,社会上一切都还没有体系。再说了,即便是现在,不依旧有这种地方?只不过不在明面上了而已。”钟业肃见钟谨贤不想说话,就同谈槿解释了一句。
谈槿细想钟业肃的话,只觉很是讽刺。回神看向钟谨贤,发现钟谨贤露出些疲态,便想着不再继续听下去,等明日再说。
但钟谨贤只是休息了一会,缓了一会后就将事情的后半段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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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好友的处境,曹绮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你家老板,便是花钱也要把好友带出来。
事实上曹绮也是这么做的,后来曹绮回到曹家的时候,她将她经历的这些事详细地讲了出来。
曹绮与那家老板交谈之后,老板很是利落的拒绝了她,无论曹绮加价到多少,老板都不肯松口。
一般的老板,听见曹绮出的钱,就算是不想放人也会心动,但这人却从开始到最后都无动于衷。很明显,这家老板是有问题的。
当天,曹绮从那家店出去后,就让人寻了办法把后门的人调开,曹绮带人从后门进入。
在寻找好友的时候,曹绮突然听见一声尖叫,熟悉的声音让曹绮朝着声源处跑去。
那间房大门敞着,曹绮一眼就看见了里面的情况。
刚刚与曹绮交谈的老板在一旁站着,她的手下面无表情地掐着曹绮好友的脖子。
曹绮哪里还会管其他事,迅速冲进去,一脚踢开了老板的手下。
从小跟在父亲身边的曹绮,虽不是军人,但与军人也差不了多少,那下手要杀人的手下被曹绮这一脚踢的一时之间竟是站不起身。
老板没想到事情会出岔子,在曹绮扶起好友时,那老板向后退着,曹绮当时只以为那老板是被她吓着了,但事后却只为自己的这一粗心后悔。
在曹绮与好友走出房间之后,曹绮不想再这地方多待,就带着好友走出去。
一声枪响,曹绮好友突然停下了脚步,脸色瞬间苍白。
曹绮听见枪响之后傻在了原地,好友脱力向下滑去时,曹绮方缓了过来,立刻先好友倒地前跪在地上,护住了好友。
那老板不知曹绮身份,在曹绮附耳听好友说话的时候,让手下从曹绮背后把曹绮打晕绑了起来。
曹家人许久不见曹绮出来,通知了曹绮父亲,
那老板不知有什么背景,最后是在曹、钟、陆三家施压之后方才放曹绮出来。
曹绮回家之后,将好友临死前说的话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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谈槿认真听着,钟谨贤却再一次停了下来,望向外面。
半晌,钟谨贤方才说:“陆维的生父,是当年文家的大少爷,文宁渠。”
绕了一圈子,谈槿终于得知了陆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