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天阳老爷子发现女儿周梨箐经常有事没事的往少年王爷的身边儿凑,看着少年王爷的眼神也是格外的不同寻常。周老爷子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行走江湖这么多年,周老爷子也算是见多识广了,权贵人家之中,勾心斗角,争风吃醋,甚至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还少吗?自己的女儿周梨箐,虽然武艺高强,但是性情比较直率,真要卷入康王府的风波之中,只怕最终凶多吉少啊!
其实周梨箐差一点儿便凶多吉少,只不过少年王爷毕竟还年轻,不是心狠手辣之辈。再者若是周梨箐莫名其妙的死了,于他康王赵构可能也有推不掉的责任,要知道开封府包拯的遗威犹在,少年王爷还不想参观那口龙头铡刀。
不管怎样,周天阳老爷子对周梨箐的担忧,都差点儿变成现实。
所以,周天阳老爷子时不时的就跟周梨箐谈心,希望她不要过于接近小康王赵构,别去趟大宋国这帮子权贵的这滩浑水。奈何女儿周梨箐对周老爷子的话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不曾对周老爷子坦白其已然委身少年王爷,甚至身怀有孕的事情。她看似听了老爷子的话,不去主动的接近少年王爷了,然而却时常不见踪影,让周老爷子心中焦急,奈何身在康王府,又无可奈何。
这一天,周梨箐好似突然转了性,开口询问周天阳老爷子何时打算离去的事情。周老爷子闻言大喜,心中暗忖,自己若是离开了康王府,女儿还有何借口继续在康王府?只要是离开了康王府,自己一直担忧的事情,不就不用担心了吗?
想到此处,周老爷子便不想等到自己完全康复,当天就找了自己的女儿周梨箐和自己的徒弟洪长兴,说出了自己着急离去的打算。此言一出,洪长兴大惊失色。他担忧自己师父的身体,觉得好不容易找到了医治怪病的办法,治病也治的很有效果,自然是觉得想要继续留下,将师父的怪病彻底治好再说。
至于周梨箐,因为之前早就和少年王爷达成了约定,自然全力主持周老爷子想要离去的决定。周梨箐决意离去的态度之坚决,让周老爷子和洪长兴都诧异莫名,暗自寻思他们对周梨箐想要攀附少年王爷的考量,是不是有些杞人忧天了。
周天阳老爷子见状,轻叹一声,对徒弟和女儿说道:
“倒不是老夫不想完全康复再走,只不过这康王府,可不是寻常医馆。康王殿下,肯因了长兴你的缘故,不遗余力的寻了名医为老夫诊治,老夫已经是感激莫名。然而,既然已经知晓名医的所在,老夫还有何理由继续赖在康王殿下的府邸,养病疗伤?这要是传到江湖上去,老夫颜面尽失不要紧,对于你们两个的声誉,也是打击不小。箐儿的清誉不消提,长兴你可是白白担上权贵鹰犬的恶名啊!”
洪长兴闻言,眼圈儿一红,哽咽道:
“师父养育之恩,授业之恩,对长兴来说如同再造!而现在长兴能够为师父寻得名医治病,不过就是付出了些许声名,这点滴身外之物,与师父对长兴的大恩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难得洪长兴这么不善言辞之人,说出如此情深意切的话语,周老爷子和周梨箐闻之动容。若是当年洪长兴有这般口才,周梨箐说不定会看上他呢。周老爷子心中暗自寻思了一会儿,也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强求,便继续说道:
“长兴如此情深义重,不愧是我周天阳的弟子!只不过,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康王殿下对老夫的恩德,如同滔滔黄河,岂是我等草民一时半刻能够报答得了的?为师思及或许此生都没有机会报此大恩,心中时常郁郁,恐怕变成心中魔障,故而不敢继续受康王殿下如此恩惠,还是早早离去吧!”
“这……”
本来,洪长兴想的就是彻底治好师父的病,如今师父这么一说,他想想也害怕师父再添什么别的病症,思量之下,也只好顺从了他老人家的意思。
第二天,周家三人便求见少年王爷,向他辞行。少年王爷早就为周梨箐安排了一切,自然欣然应允。之后康王府的张管家迅速安排车驾,康王府的家仆第一时间就将周家人的东西收拾好,少年王爷亲自将他们送出了康王府。
若非少年王爷赠予他们丰厚的盘缠,又亲自相送,表现的依依不舍,还恳请他们以后常来做客,他们周家三人都要以为少年王爷嫌弃他们赖着不走,早就对他们不耐烦了呢!哦!应该是只有周老爷子和洪长兴会这样认为,周梨箐早就知道事情的原委,是她和少年王爷早已达成协议,又岂会对这件事情心生疑虑?
就这样,周家三人启程离去,回了陕西老家。周梨箐回去之后,对丈夫方书贤一家谎称自己之前因为父亲重病,才心绪烦乱,做出了许多不当举动。虽然方书贤的父母对此仍有芥蒂,但是方书贤久读圣人诗书,觉得百善孝为先,周梨箐因为父亲病重而脾气暴躁,也是出于对周老爷子的一片孝心,故而宽恕了她。
而周梨箐则借此缘故,面上对方书贤感激涕零,敦伦几次,一两个月后便称自己怀了方书贤的骨肉,让之前对她不假辞色的方家公婆也态度大变。接近临盆之时,周梨箐再按照计划假装摔倒,说是伤了胎气,早产了。方家人不疑有他,周梨箐怀了少年王爷孩子的事,便神不知鬼不觉的被遮掩了过去。
当然,这都是后话。
且说周天阳老爷子等人突然向少年王爷辞行,柳苏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