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张擎海莫名其妙的说了句‘奇怪’,管家张有德心中一突,疑惑的问道:
“员外,有何奇怪的地方啊?”
张擎海闻言,露齿狰狞一笑,对二人说道:
“我张擎海在江湖上打滚儿也有几十年了,就算是再怎么愚钝,也能多少学个乖,怎会看不出他们这区区的‘金蝉脱壳计’?他们这是让那冉家少主的夫人借故不露面,实际上却是趁我们不注意,偷偷儿的溜走,去找救兵去了!”
“啊!这……”张有德和身边的家丁张大力对望一眼,都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情,前者突然又疑惑了起来,“不对啊!若是那冉夫人逃走,怎么能够瞒得过我们庄内这么多人的眼睛?莫非……这不可能吧?!”
看着自己的管家张有德露出了不敢置信的神情,张擎海知道他也已经想到了昨天晚上发生的那件事情。暗自叹一口气,张擎海半是敬佩,半是不解的说道:
“说起来,就连某家一时都没有想到,这位冉夫人竟然能够如此的决绝,毫不犹豫的就将自己弄得一身邋遢,恶臭难闻,骗过了你们,逃出了庄园。只不过,她是因何会对我们起了戒心,又为何如此果断的当晚便走掉,倒让我想不通了!”
张有德听了张擎海的话,仍是无法相信。毕竟,昨晚那个乞丐,怎么看都不像是那位冉家少夫人高玉柔装扮的啊!他当时就在现场,似乎现在都还能闻到那乞丐‘洪三’身上的那股恶臭,无论如何都不相信这个猜测,试图推翻道:
“或许,冉家的少夫人是真的忙于照料众人,或者,身体有恙,不便出来见人,便只能让冉家小姐出面了呢?”
“哼!忙于照顾众人,身体有恙?”张擎海冷笑一声,微微摇头,“若是她忙于照顾众人,怎的不找我们庄内的闲人帮忙?身体有恙,怎的不见那冉家小姐面露忧愁?又怎的不找郎中为其诊治?多半这些是假,她人已经离去才是真的!”
“员外,那我们……要将冉家小姐送予蜈蚣岭那位钱通天大头领,换取平安的事情,要不要抓紧去做,免得这位冉家少夫人再带来什么意外啊?”
张有德这才相信高玉柔扮作乞丐‘洪三’离去的事情是真的,急忙向张擎海说出了令张大力震惊莫名的事情。张擎海瞥了一眼张大力,后者冷汗涔涔而下,赶紧对张擎海抱拳躬身道:
“请员外放心,我这就去将那冉家的小姐给捆了!”
说着就要转身前去,张擎海急忙喝止道:
“且慢!”
张大力慌忙停步,便听张擎海继续说道:
“本来若是那冉家少夫人没有离去,什么时候捆了他们都无所谓,然而此时她反而成了我们最大的变数,一个处置不当,便是后患无穷啊!”
“切!她一个区区的妇道人家,能够成什么后患?”
听张擎海说的这么严重,张大力不由得撇撇嘴,不屑的说了句话。可是张擎海并未受他影响,依然沉思道:
“此女不可小觑!想想昨晚,她当着我们张家庄园如此多人的眼睛,就那么简简单单,大摇大摆的安然离去了,便足以说明她的手段厉害!若是她知道了是我们张家庄园用他们冉家之人向蜈蚣岭的钱通天换取了平安,回头的报复,必定也是非同小可。我可不想平白的招惹这种大敌,还是稳妥一点儿好!”
“那……依员外的主意,该如何是好啊?!”
张有德和张大力被张擎海说得有点儿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得向张擎海问计,张擎海摇头叹息道:
“唉!还能有什么办法啊?既然那冉家的少夫人已经去求救兵了,我们自然只能祈求她真的有通天的关系,能够顺带将我张家救出火坑。否则的话,我们再将那冉家的小姐送去贼寇手中不迟,反正,她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别忘了,这位冉家小姐的亲生父亲中了‘软筋弱骨散’之毒,还下不了床呢!”
看着张擎海一脸阴险的笑容,张有德和张大力也跟着不怀好意的笑了起来。张擎海拿起面前的一封书信,将其撕成了纸片儿。那是写给蜈蚣岭大头领钱通天的密信,上面说的正是用冉倩雪等人换取张家庄园平安的事情。
眼下既然高玉柔已经脱身去找救兵了,张擎海也只得重新措辞,将此事拖延下去,免得一失足成千古恨,让张家为此付出代价。
张家庄园的客房。
即将要被卖给贼寇的冉倩雪,对于张擎海等人的密谋一无所知,还在尽心尽力的服侍中毒的众人。这让冉难渊心疼,让其余人羞愤欲死!ァ新ヤ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