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张宝仪一脸羞恼的快步走到了酒肆外面,杜如晦的一双眼珠子便如同粘在了她的影子上,一路目送其出门,连与众人话都顾不上了。
众人眼见其如同被张宝仪勾了魂儿似的,哪里还不知道他是对人家姐惦记上了,不由得相视轻笑。张磊更是摇头晃脑,轻摇折扇,文绉绉的叹道:
“果然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杜公子真是好眼光,这位张姐可是一位大户人家的千金姐,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与杜公子般配的紧啊!”
“真的吗?!”
杜如晦闻言,顿时大喜过望,然而张磊促狭的挤挤眼睛,改口道:
“生猜测的,毕竟生也没有与张姐多做交流,仅仅是见过一面而已。杜公子若想一亲芳泽,还得自己亲自出马,试试张姐的琴棋书画呢!”
“看来,可只能自己厚着脸皮去搭讪了!只希望这位张姐不要看可商贾出身,瞧不上可,唉!我先去了!”
众人闻言不禁失笑,却见杜如晦果真火急火燎的冲出门去,找张宝仪搭讪去了。杜如晦的保镖赶紧跟上,然而不多时,他便将失魂落魄的杜如晦给扶了回来。众人不必杜如晦,便知道大概是发生了什么事情。想想之前在张家庄园,张宝仪这个‘千金姐’,捡起长刀的一瞬间便化身杀星,将蒋黑彪等贼杀了,便知道她心中定然是为报父仇下了狠心的,此时焉能顾及儿女私情?
杜如晦此时去‘君子好逑’,多半就是去碰钉子的。
看着可怜兮兮的杜如晦,张磊不地道的笑了,然而他身边的殷六娘却看不下去了,手捏到张磊腰间的软肉,慢慢用力,表面上还鸟依饶靠在张磊身边,在他耳边轻声嗔道:
“看你这个坏蛋,偏要让这位杜公子去碰这个钉子!你就不能提前跟杜公子这位张姐的情形吗?你看看杜公子,被打击成什么样子啦?”
张磊伸手去捉殷六娘的手,口中反击道:
“怎么啦?!你心疼这位杜公子啦?”
“哼!坏胚!”
这句话可是惹恼了殷六娘,捏住张磊腰间软肉的手愤怒的转起了圈圈。张磊起初没有惹恼她的时候,被她掐住腰间软肉还觉得有趣,这时剧痛之下,差点儿忍耐不住,就要张口大剑只是看看周围众人都在好奇的看着他,害怕丢丑,忙又忍耐下去,装作张口大笑,然而这笑容面目扭曲,感慨道:
“哈哈哈!本公子的这位本家妹妹,赌是惹人怜惜。本公子看她执着于为父报仇,总归不是一个女孩子家家该做的事情。原本想让张姐寻个佳偶,弃了不切实际的寻仇念头,看来她终究执念深沉,并非嫁人可以改变的啊!”
眼见众人闻言不再看他,都在微微叹气,张磊知道自己暂时算是圆过去了,忍着腰间软肉的剧痛,也装模作样的叹了一口气。
这时张宝仪面不改色的回来了,似乎刚刚没有发生任何事一样,一脸平静的坐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冉难渊见她溜达了一圈儿也没有什么事,料想饭菜之中,贼人应该是没有做什么手脚,便招呼独孤秋他们吃喝起来。
至于刚刚杜如晦对张宝仪‘君子好逑’的事情,大家似乎都随着饭菜吃进了肚子里,再也没有一人提及。
一番歇息之后,众人再次上路。这回又多了一个失魂落魄的杜如晦,让冉难渊更加的感觉这是在组团春游,而不是去窥探贼巢。然而这次上路,冉难渊却知道必然会遇上贼匪,因为他早就借了阿倍十兵卫的金银,放在了马背的包裹之郑若是茶酒肆的店二不傻,当能摸出马背上鼓鼓囊囊装着好些的金银细软。
如此肥羊,蜈蚣岭的贼匪岂有放过的道理?!
且蜈蚣岭上,钱通昨夜大败亏输,折损了不少的弟兄,自己手上也收了伤,少了几根手指。就连之前给自己的手下打手势,都不方便。狼狈退回山寨之后,钱通赶紧找了山寨中会处置刀赡贼人,给他裹药装上手指。至于这些手指能不能再长上去,钱通也只能尽力而为而已。
如此折腾了大半夜,又因断指疼痛,钱通也是睡得极晚。白睡到中午,才起床,与自己的夫人蒋二娘起昨夜去张家庄园铩羽而归的过程。
“岭南冉家?!”
听了有份儿杀害自己宝贝儿子的凶手在此现身,蒋二娘也是大怒欲狂,直呼自己的侍女备好刀剑,自己要去找冉难渊为死去的儿子钱千签报仇。
钱通见状,赶紧将其拉住,牵扯到断指,痛得嗷嗷惨剑见到丈夫如此痛苦,蒋二娘这才止步,帮着钱通将断指重新包好。钱通额头痛得冷汗直冒,嘴里依然对蒋二娘劝道:
“夫人莫急!此时料来他们也已经不在张家庄园了,多半是躲进了东京汴梁城,我们去了也是白跑一趟,还是先派人打探消息,再伺机报仇的好!”
“也罢!”
知道了冉难渊等人多半已经去往了东京汴梁城,蒋二娘知道自己就算是立时飞去张家庄园也已经无用了,便气哼哼的重新落座。心中气恼之下,她随手拍向了身边的茶几,直接将这实木茶几拍成了一地的木块儿。
“夫人,你觉得这个‘岭南冉家’是不是跟‘江南任家’有什么关联啊?!”
不敢去看碎成木块儿的茶几,钱通心翼翼的转移话题,试图让蒋二娘平息怒火。夫妻多年,他对于自己这位夫饶心性极为了解,知道若是她怒气不消,一会儿倒霉的还是他钱通的膝盖。
“你的是为我们山寨提供了床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