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苏苏这番离家出走,让冉倩雪伤心难过不已,独孤小秋每日里有事没事便跟冉倩雪聊天逗乐儿,想让佳人不至于太过伤心。说起来独孤小秋也算是久病成医了,知道七情六欲皆是需要有所节制,过则伤身。他害怕冉倩雪悲伤成疾,每天变着法儿陪她解闷儿,冉难渊夫妇看在眼里对他更是喜爱,但是冉倩雪外出游玩的兴致却始终不高。多亏柳苏苏及时让其弟柳同文送了书信过来,冉倩雪由信中得知她不仅平安无事,而且过的悠哉游哉,几乎是乐不思蜀了,顿时心中阴霾尽去,让独孤小秋及冉难渊夫妇也长舒了一口气。而柳世杰夫妇为女儿平安无事高兴之余,也告诉了冉难渊一个天大的好消息——独孤小秋快要痊愈了。这对冉难渊而言,不仅仅是爱徒终于摆脱生死威胁,并且修复丹田内伤,还意味着他终于可以继续带着众人继续前往遏陉山祭祖了。说起来冉难渊此行的目的,原本就是北上遏陉山于清明时节祭祖,因为需要长途跋涉,且要有妻女同行,甚至为此提前半年多启程。果然此行艰难辛苦甚至超出预期,遭遇不知多少意外与厮杀。先是在独孤家遭遇马匪夜袭,多亏一路并不太平,王镇关坚持守夜,才提前预警,及时应对,避过了杀身之祸。之后被贼匪追杀,冉难渊与妻女失散,每日恐惧她们遭受欺凌侮辱,几乎疯掉。后来万幸妻女寻来,又在铁翼山庄等处频繁遇到贼人袭杀。幸得元真和尚、杜知秋等人热心相助,却也被叶寒生、杜耀羽等小人冷眼欺压,辛苦周旋才得以顺利上路。直到独孤小秋中了寒热奇毒,即便是寻到神医‘垂钓岐黄’柳世杰和‘偷天换日’上官妙可夫妇,也是医治艰难,此时冉难渊几乎都放弃了及时北上祭祖的计划了。此时此地听闻如此好消息,冉难渊顿时有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开朗之感,高玉柔在其夫身边,也感觉到他每日里的欢声笑语也逐渐多起来了。柳世杰夫妇对于独孤小秋最近能这么快好转也是疑惑不已,他们大致猜测,或许这件事可能与柳苏苏偷取独孤小秋的精元有关。精元喷薄离体而出之时,多半是冲破了寒热之毒的封锁,甚至于将部分寒热之毒转移入了柳苏苏体内。思及此处,柳世杰夫妇不禁又为柳苏苏担心起来。
“什么?苏苏姑娘在外面收了一个叫药药的徒弟?!”
众人听得如此出人意料的消息,一个个瞠目结舌,不知道该如何评论此事了。想她柳苏苏是何许人也?不消说她的父母神医柳世杰夫妇,养育她十多年,对她最是了解,即便是在此暂住的冉难渊等人,也都是知道这位姑娘是什么尿性的。以她那上房揭瓦算是乖乖巧巧,给柳世杰下春情药偷看父母敦伦算是正常发挥,打着不走骂着倒退的驴子脾气,给她当徒儿的生存可能简直是微乎其微了。尽管医馆这边众人几乎都要为柳苏苏这徒弟能活多久开赌局了,但是实际情况却不是众人心中想的那样,毕竟这件事是柳同文写信告知了医馆众人,而柳同文自己对此事也知之不详。其实当时柳苏苏离家出走,仗着脚下那匹千里神驹夜照玉狮子,很快就将父亲柳世杰抛得连影子都看不见了。柳世杰也是倒霉,仓促之间竟然选了一匹劣马,只能跟在柳苏苏身后吃土。最后土都没得吃了,才发现好几个路口都闹不清柳苏苏到底去了哪个方向,而且地上痕迹缭乱,随着天色渐晚路上行人越发稀少,根本无从追索。无奈之下柳世杰只能勒马回转医馆,却不知柳苏苏一路马不停蹄,直接去找她在县城求学的柳同文去了。不过她也没停留多久,很快就受不了柳同文文绉绉的不停劝她回家,告诉柳同文以后写信先给他,然他给家里通告平安,便飞身上马一溜烟跑掉了。之后一路走走停停,遇山游山,遇水游水,端的是悠哉游哉,一点儿也没有闯了大祸,离家出走的的狼狈样子。后来到了幽州城,发现此城比起柳同文求学的小县城繁华不知多少倍,其间风筝杂耍,集市美食,简直是让她流连忘返,乐不思蜀了。于是在城里吃吃喝喝,不知不觉盘缠便用尽了。本来以柳苏苏大大咧咧的性子,也不会多准备什么盘缠,更不会学会省着使唤。这一日在羊汤摊子上,吃饱喝足,一摸荷包,里面空空如也,拿出来倒了半天,只有几片路上采的蔫不拉几的花瓣掉了出来。羊汤摊儿的老板也算敦厚淳朴,见她摸遍全身,只差要脱个精光挨件衣服抖它一遍了,怜惜她一个小姑娘家独自出门在外,不似那种专吃霸王餐的小混混,便许她有钱了再付。柳苏苏见身上玉佩以及身边千里神驹夜照玉狮子不是高玉柔所赠就是偷了冉难渊的,还打算日后留作纪念甚或还给他们,断断是不能拿去抵账的。不过她也真是人急生智,对着小摊儿老板脆声道了句‘等我回来’,便纵身上马扬长而去。小摊儿的老板心宽不去斤斤计较,老板娘却锱铢必较,兼且可能更要命的是打翻了醋坛子,于是老板的耳朵便遭了殃。正当老板捂着耳朵惨叫求饶,柳苏苏却骑着马闪电一样回来了。一把将一条肥硕的大鲤鱼扔进小摊儿的水桶里,扑通一声吓了老板娘一跳,顿时松开了老板的耳朵,只听得柳苏苏娇声道:
“本姑娘今日没钱了,老板你看这条鱼抵账可以吗?”
“够了够了!姑娘您太客气了!”
小摊老板看着桶里活蹦乱跳的大鲤鱼,连忙不迭声的回话,柳苏苏闻言一句‘告辞’,一甩尚还湿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