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侯爷心中思量着,片刻之后,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阴沉着一张脸,面无表情的望着大老爷,冷声道:“老大,怎么回事,你真的做了违背我百里家祖训的事情吗?你真的打算纳妾吗?”
“你都是做人祖父的年纪了,纳妾......”
后头的话,老侯爷一时间说不出口来,心中却是冷笑不已!
做人祖父的年纪了,却是要纳妾,真的是老不羞的。
这样的儿子,真的是他的种吗?
老侯爷嘴上虽是询问,但是心中却是有一大半相信,相信自己这个老大儿子,是真的动了纳妾的心思了。
知子莫若父,他这个做父亲的,亲眼看着自己的儿子长大,怎么会不明白呢?此时一向温文尔雅的老大儿子,眼中的闪躲之意,是那般的明显......
百里家的祖训,列祖列宗定下里的规矩,整个兰陵候府的颜面,难道真的要就此毁于一旦吗?
不行,不能让百里氏一族的名声,就此毁了!
“父亲,儿子......儿子.......”老侯爷一番质问,大老爷扑通一声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
他一时糊涂,经不起诱惑,事后本来心中也是懊悔不已的,奈何他这偷腥了的猫,尝到了滋味,心中便跟猫抓的而一般。
一时控制不住,有一便有二,这一来二往的,就酿成了如今的局面,他此时此刻,心中也是很犯愁的。
他就弄不明白了,为什么其他的世家,男子可以三妻四妾,而他们百里家的男子,却是要三十岁无后方可纳妾......
这事说到底,根本不怨他,要怪就怪这两年,他这明媒正娶的嫡妻,身子上不方便,他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不可能因为妻子身子不方便,便硬生生的忍着吧!
这忍一两日也就罢了,可是这忍一年半载的,这不得憋坏呢?
他才五十岁,五十岁的男人,就该清汤寡水,过着和尚一般的日子吗?
明明一切,不是他的错,是明媒正娶的妻子,没有做到一个妻子该尽的义务,明明是妻子的错,如今却是.......
将一切归咎到大夫人这个正妻身上,此时此刻的大老爷,心中越发的厌恶大夫人了!
大夫人在一旁,本来是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的,此时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听到自己公公的这一番询问,以及丈夫的犹豫闪躲,瞬间觉得天都塌下来了。
她的丈夫,既然真的动了纳妾的心思......
百里家的男子,三十无后方可纳妾,而她的丈夫,她明明为其生育了五个儿子,明明都是做人祖父的年纪了,却是想着纳妾。
一旦丈夫纳妾,她这个做妻子的颜面何存呢?
旁人一则议论她们百里家的一代家主,兰陵候不遵祖宗规矩,不忠不孝,二则议论她这个百里家的宗妇,兰陵候夫人。
若她前面三十年,不曾嫁到百里家,有儿有女傍身,娘家也是高门大户,才不会在乎丈夫纳不纳妾呢?
如今做了三十年的夫妻,丈夫却是要冒着违背祖宗规矩的风险,要纳妾,如此一来,置她这个正妻的脸面于何地呢?
大夫人目眦尽裂,望向大老爷,冷声道:“老爷是要纳妾吗?”
若无前面三十年的夫妻恩爱,琴瑟和谐,此时的大夫人,对于丈夫纳妾,定然一笑而过的,可是......
她是百里家的大夫人,是兰陵候夫人,她的儿子,是未来的兰陵候,她还有未娶妻的儿子,未出嫁的女儿,为了儿子女儿,她必须得向丈夫讨个说法。
祖宗规矩摆在那里,作为妻子,她有权利,有责任规劝丈夫。
“我......我便是纳妾,也是你逼的!”大老爷对上大夫人的质问,心中咯噔一下,继而冷着脸,面无表情的出声道。
一句话,断送了他和大夫人,夫妻三十年的情分。
作为妻子的大夫人,如何逼迫他这个丈夫纳妾了?
试问任何一个女人,谁愿意和其她女人分享自己的丈夫......
大夫人听着大老爷的这句话,面色惨白,神情呆滞,口中喃喃自语道:“是,是我逼你的,是我逼你的。”
可不就是我逼你的吗?
我的身体出了问题,这两年来,夫妻之间相敬如冰,可不就是导火索吗?
大夫人的绝望,神情失落,众人看在眼里头,老侯爷等几位男子,不知内情,一个个的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而知晓内情的老夫人和二夫人两人,则是满心的无奈。
百里果儿将一切看在眼里头,心中嘲讽不已,冷笑一声,抬头望向大老爷,她这位大伯父,冷声道:“大伯父只怕不是想纳妾,而是养了外室吧!如今大伯父养在外头的外室,这肚子只怕是遮不住了......”
“大伯父,现下莫不是打算不顾咱们百里家的祖宗规矩,让这外室进门,从此让百里家成为燕京上流社会的笑柄吗?百里家几十年积累下来的名声,会因为大伯父如今的所作所为,而声名狼藉,大伯父心中可会羞愧!”
“大伯父说是大伯母逼你的,可你可曾想过,若是当初你这做丈夫,对大伯母多关心关心,在得知大伯母情况的时候,主动的为大伯母请大夫,事情可会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说到底,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终究是大伯父你,是大伯父你见异思迁,嫌弃大伯母年老色衰,是大伯父你这个做丈夫的,不够关心妻子。”
百里果儿目光灼灼的望着大老爷,毫不客气的当众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