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李言的云麾军在香乐江边上驻留了几日,似的大华后续的大部队纷纷也到了这香乐江的江畔,不过其他队伍倒没有多做停留,而是在永王与关壑雄的指挥下就直接顺着江水玩上走去,丝毫没有半点犹豫。
可见永王跟关壑雄两人用兵的果决,知道渡江会浪费不少时间,而且就算过去了,若是遇到大批蛮人的军队,那也只会落得一个没了退路的下场而已。
破釜沉舟这种事情,可不是你想让他发生他就能发生的,毕竟若是对方派出人数完全能碾压你们这边的军队来,即便破釜沉舟,一个人能打十个,那还能一个打一百个不成?
所以在永王跟关壑雄看来,选择渡江实在是当下最不明智的选择,但对李言的云麾军停留一事,也只是派人来询问了一番之后,得知李言打定主意要渡江而行,倒也没多说什么。
虽然这场战事由永王全权指挥,但对于云麾军这两万人,因为李言领兵的关系,永王不想过多的插手,反倒是巴不得李言能给他带来出乎意料的惊喜,所以李言决意渡江也就放任不管了。
不过李言等了几日,大军到了香乐江附近的时候,倒是从后援大军中抽调了一大批工匠,让这些工匠日夜兼程的赶制渡江的浮桥,毕竟这种时候造船难免会浪费许多的时间,所以自然是选择了极为节省时间的浮桥。
这浮桥还没搭建完,整日在江边督促建造的李言倒是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李言放下手头的木板,去没起身,依旧蹲坐在一块石头之上,眯眼笑道:“啧啧,乐王啊,真是好久没见了。”
这大皇子很多时候都装出一副和颜悦色的神情,这倒归功于他这个乐王的称号,但在李言面前,眼眸中确实藏不住的阴冷,见李言在这江边蹉跎了几天,已经被自己这后来的左龙武军给追上了,不由冷嘲热讽道:“本王参与战事来得晚了些,不过战事远远还没有结束,别以为一路攻破了几个城池,就是多了不起的军功了。”
李言没好气道:“你来这就为了跟我说这个?”
大皇子冷冷哼了一声,趾高气昂道:“虽然这场战事,最大的军功可是攻破沧溟王城,但也你别异想天开的觉得渡江之后能有捷径可走,说不准过了江,不但没能走这条捷径,反倒落了个全军覆没的下场,到时候你即便是侥幸活着回来,也免不了受到军法处置。”
李言眯眼笑道:“你这是在担心我?”
大皇子冷哼道:“你觉得可能?”
李言咧嘴笑道:“你若说再多劝我几句,我说不准真就放弃了渡江走捷径的念头,马不停蹄去追上前面的那些部队去了。”
大皇子的神情一时阴沉不定,原本他也只是听闻李言做出这样的选择,想着过来嘲笑一番而已,还真怕李言在自己这冷嘲热讽之下,真就放弃了渡江这种愚不可及的念头,不由冷冷一哼,不再多说什么,调转缰绳,勒马便走。
自始至终,都没下过那匹汗血宝马。
看着大皇子离去的背影,李言不由无奈笑了笑,所有人都觉得自己选择渡江是愚不可及的选择?可便便只有这么做,才能出乎福王的预料啊,你们都往那毕竟之路去了,我偏偏不走,这样才能为大华保住一只可以随时扭转大局的有生力量啊。
看着大皇子离去的背影的还有跟李言一样再干那搭浮桥的关长风,他又不蠢,自然知道李言跟这大皇子的过节,愤愤不平道:“我说李言,这你都能忍?”
李言拿起地上的绳索,继续绕弄着搭建浮桥所需的木板,幽幽笑道:“什么叫这都能忍?”
关长风手上的动作跟李言如出一辙,只是嘴上咧嘴笑道:“乐王那家伙可是来看你笑话来了,难道你不该告诉他渡江其实是多明智的选择么,然后打他的脸么?”
李言翻了个白眼,缓缓道:“其实啊,他们并没有错啊,咱们选择过江真是一个愚不可及的选择。”
关长风手上的动作一顿,干笑道:“这怎么可能,你这家伙一定有什么阴谋诡计对不对?我可不信若是过江没什么好处,你这小子会这么选。”
李言无奈一笑道:“你又不是那种没上过战场的人,即便是只知道纸上谈兵,那也应该知道我们这次选择过江会有什么弊端的。”
关长风一愣,皱眉道:“我当然知道渡江的弊端,可是那么多弊端之下,你小子却还选择这条路,那所图谋的好处必定是更稳赚不赔的,只是我怎么都想不出来你这家伙到底图谋什么,你瞒着别人也就算看,就不能给我透露一点?”
本想说为什么要给你透露的李言,转念一想,眯眼笑道:“哦?那你倒是说说看,我们渡江有什么弊端啊?”
关长风没好气道:“过了江,咱们就真是孤立无援了,到时候蛮人集中兵力围剿我们,若来的蛮人多了,那我们就离全军覆没不远了,至于好处嘛,唯一的好像就是距离沧溟王城会近一些,只是我不知道你这家伙有什么把握让我们突出重围,一路杀到沧溟王城而已,难道你跟沧溟有啥勾结,早就串通好了,让我们可以孤军深入后还能高枕无忧?”
李言轻声笑道:“其实嘛,我跟沧溟没有什么勾结,过了江说不定真的会全军覆没。”
关长风顿时一愣,还没来得及发问,只见这江边又匆匆跑来了几匹骏马。
来人一身银亮盔甲,配上那俊美的面庞,没有一丝风尘仆仆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