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这一战咱们可发了。”丁宏(陈记副将)满心欢喜地勒马赶至陈记身边,笑盈盈地说着。
丁宏,字奕晗,北海人,而今二十有三,正值年轻气盛,丁宏别的什么都不行,唯独好战敢打,和陈记一个性子,陈记正是瞧上了他这一点,才将他提拔上来。
在此之前,丁宏还是一个校尉而已,好在陆家军是一个独立的指挥系统,故而陈记也能自行提拔自己看中的将领。
“发了?不就打下了沔阳吗?何来高兴之谈?”陈记悠哉骑马于前,含着笑反问道。
“将军,沔阳屯粮数额巨大,将士们每人都多携带了两日的口粮,带不走的都焚毁了。”丁宏兴致勃勃道。
谈笑间,陈记领兵也抵达了长江北岸,前方,黑压压的人群正在江边集结,遮天蔽日的旗帜于长江滩头随风飘扬。
“加快速度!”陈记扬起长刀,巍然下令道。
加快了几分速度的陈记很快靠近了岸边。
王睿勒马驶来,见了陈记,问道:“怎么样?汶上,沔阳究竟有多少人?”
陈记故作悲伤地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缓缓说道:“不行啊,沔阳只有吴兵一千,还不够给我打牙祭呢,不过瘾不过瘾!”
“哈哈哈,看把你能的,大哥命令,将战马全部于林中拴好,全军准备徒步涉水。”王睿提醒道。
“什么?徒步涉水吗?”陈记吃了一惊,“这是为何,我军近万人,即便是现在开始搭建浮桥,也只需要半个时辰而已。”
“你怎么这么多话?”王睿显得有些不耐烦了,“大哥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你没见着魏苘已经开始泅渡了吗,你再磨叽你的先锋就不保了!”
陈记一听,赶紧往江面上瞅了一眼,果不其然,一队汉兵已经排成了一条纵队开始横跨长江。
这里水势不深,却也不浅,至江中心地带淹没头顶也是绰绰有余的,故而陆家军还得面对一段游泳。
“明杰,你也太不厚道了,这前锋永远都只能是我陈记的,我陈记一日不死,那这陆家军的前锋只能是我!”陈记气冲冲地翻身下马,对着后面大吼一声,“都下马,都给本将军捆在那边的林子里!”
“汶上,你这可别怪我,要不是你来的太晚,大哥实在等不起,这才让魏苘先走一步的。”王睿解释道。
陈记牵着马走向最近的一颗书,快捷地将马束缚好,随即向王睿走了过来,满脸充斥着不信任地抱怨道:“你可别蒙我,我陈记已经兵贵神速了,怎么大哥还如此匆忙?”
“临走之前大哥怎么说的?大哥明确地说了我们的目标就是巴陵,怎么着,我军几千人伫立于这长江之侧好生显摆?吴军瞧见我们只是时间问题,现在就是要赶在陆续回师之前拿下巴陵。”王睿解释道。
“如此也是。”陈记点了点头,随即往林中一看,大吼一声道,“都给我赶紧的,都听不见吗?再不走咱们就得断后了!”
“诺!”
...
江陵。
将府内。
罗宪仍在接受着来自各方的消息,当他看到一则消息的时候,他欣慰地笑了笑,自语道:“关索之勇,果真非同寻常。”
零陵,守住了。
午时左右,在孙茂的轮番猛攻之下,关索带着数百军士亲临城墙,以全力反击,孙茂猛攻了一个时辰,关索丝毫不退,反而越打越勇,城墙上的箭矢密如星煌,吴军顶着巨大的伤亡猛攻不止。
尽管守军的意志很坚定,但凭借着人多的优势还是有少部分吴兵顺着云梯登了城楼,关索二话不说,提着大刀就在上面守着,来一个斩一个。
终于,在城门攻防也受阻的情况下,孙茂选择暂时撤军,这一战,吴军伤亡一千五百余人。
汉军伤亡四百余人。
罗宪对此表示满意,同时,他也满怀期待,如果关索还能再坚持半日,就可以撑到霍戈派出援兵的到来,到那个时候,或许荆南的战局就可以稳定下来。
就在此时,罗宪想起了不久前出征的陆黎,于是他唤来副将...
“上将军,有何吩咐?”
“陆家军拿下沔阳了吗?”罗宪问。
“据沔阳方向的哨骑探报,陆家军于半个时辰前就拿下了沔阳。”
“这么快?那陆家军此刻在何处,往巴陵方向的哨骑可有什么消息?”
副将愣了一下,理了理顺序答道:“回禀上将军,陆家军此刻在何处末将并不能保证,但是半个时辰前,陆家军于长江北岸等候,当下还不知有何打算。”
“什么?本将军令他们于沔阳等候,怎么跑到长江北岸去了!?何处传回的情况?”罗宪顿时站了起来,脸色骤然变了,他知道,陆家军这么做的目的只会是一个——渡江。
也就是说,陆黎这是要私自出兵攻打巴陵了!之前和自己在将府约谈的都是幌子!
“这是巴陵方向的哨骑回报的,按照前线的口报,沔阳拿下之后,陆家军快速转兵长江北岸。”
“这个陆黎,竟然跟我玩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反了他了!”罗宪气得砸了一下案牍,发出一声闷响。
副将眨了两下眼,劝慰道:“上将军,陆将军有此举动,自然有他的道理,陆家军本就是一支作战能力很强的军队,其实力是任何一个将领都不敢小觑的。”
“你说的我明白!”罗宪余怒未消,“但他好歹同本将军商议一番,而今竟然擅自做主?他可有把我这个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