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僧则是对北狄非常感兴趣,准备出国旅行一段时间,好好放放风。
这两件事都是好事,但要是走正经程序肯定有人不放心他们,所以他们才找谢则安走后门。
谢则安说:“听起来你们很像恐怖分子。”
两老头不耻下问:“什么叫恐怖分子?”
谢则安说:“专搞杀人放火的事儿,人人都怕的。”
“那我们倒不是,”老道捻着长须,相当谦虚地说,“杀人放火倒不至于,不过我有次想让河流改个道,把荒地改造成良田,没想到放水时顺手把匈奴人给淹了……”
谢则安:“……………………”
老僧傲然挺胸:“我这人从不造杀孽。”
老道说:“对,他胆小如鼠,听到打仗后跑得比谁都快。那时他觉得匈奴那边比较安全,所以跑去匈奴王都躲着。结果呢,居然睡了匈奴国主和好几个匈奴将军的老婆,匈奴大将军在外打仗两年,难得回家一趟,发现家里居然多了个刚出生的大胖小子,活活把匈奴大将军气死了!”
谢则安:“……”
这两个家伙,妥妥的恐怖分子啊!难怪徐延年忍不住骂一句“老不羞”,这个词儿搁在他们身上太委婉了,简直——简直是人才啊!
谢则安两眼发亮:“两位先生准备什么时候上路?”
老道一听,乖乖,这小子年纪轻轻,下限居然和他们两老头一样低,知己啊!他用十分欣赏的目光看向谢则安:“好小子,我就知道我没有看错人。”
三人一拍即合,当下坐在一块你一言我一语地商量起来。西夏那儿差不多要收尾了,大概要慢慢拾掇三四年,现在开始布置北狄那边应该已经差不多。
北狄吞并匈奴后,延续了匈奴的旧习,整个皇室都信奉佛教。这听来有点不可思议,但这也是太-祖对北边的影响之一。
当初太-祖特别损,每年都给北边送一批僧人,美其名曰“将无边佛法带到草原”,其实是看僧侣不事生产不交税,心里不痛快,特意送给北边让他们也不痛快一下!
这条暗线一直到圣德皇帝时都还有用。
当时圣德皇帝当初发现自己中了诡计酿成大错,悲痛欲绝地挥兵北上,靠着匈奴那边的暗桩“里应外合”、靠着与北狄结盟行“驱虎吞狼”之计活活把匈奴给整没了。
谢则安来到这边后读得最多的是“太-祖纪”,每次重读都能有新感悟,感觉灵魂都升华了!
哎哟喂怎么能这么损,果断要学起来!
谢则安与两老头谈完,已是月上中天。三人饥肠辘辘,对视一眼,老僧先开口:“我饿了,小娃儿,你最小,去找点吃的来!”
谢则安说:“那我叫人送几个菜来。”
老道摇摇头:“不成,外人的吃食不好吃。”
谢则安虚心请教:“那该找点啥?”
两老头儿齐齐拍拍他的肩,一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严肃表情:“前面那个老尼养了几只老母鸡……”
谢则安:“……………………”
谢则安面不改色地溜了出去,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了,袖子鼓鼓囊囊,偶尔还一动一动。
在两老头儿的注视之下,他认命地把鸡宰杀干净,陪他们一起用偷来的鸡做叫花鸡。
等火烧尽了,撬开红硬的泥块,酥香可口的叫花鸡立刻出现在三人面前,有些部位还滋滋滋地流着油。
三个道德底线十分低下的人津津有味地吃了起来。
刚把叫花鸡拆吞入腹,忽听林外有人怒骂:“天杀的!谁偷了我的鸡!偷鸡就算了,还把我的裤衩也拿走了!”
两老头齐齐看向谢则安,意思是“没想到你还有此爱好”。
谢则安腼腆地说:“鸡会乱叫,当然得拿东西把它捆起来。”
老道听后醍醐灌顶,一脸扼腕地说:“好办法!我以前怎么没想到!”
三人掩埋起叫花鸡的尸骨,分头离开案发现场。
谢则安宰了只鸡,身上有点腥膻,回家后叫人备水洗澡。他正靠在浴桶边思考这两个老头的出现会带来什么变数,忽听屋内有点动静。转头一看,只见书柜自个儿移开了,一个暗门出现在墙上。
谢则安:“……陛下?”
赵崇昭在宫里没等着谢则安,本来正闷闷不乐,见谢则安泡在热水里,水汽氤氲间那好看的身体显得越发诱人,顿时很没出息地……喷鼻血了。
谢则安赶紧趁着赵崇昭清鼻血期间穿好衣服,见赵崇昭马上要抱住自己,皱着眉头把他塞回暗门内,说:“等等,我先叫人把水弄出去。”
赵崇昭只好委委屈屈地回到秘道里,关上暗门等谢则安。
谢则安边叫人进来边考虑怎么和赵崇昭提起避暑行宫的事。
这几年赵崇昭表现得很好,按理说想要建个行宫也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瞒着他这么搞。他顿了顿,等人都出去之后重新打开暗门。
谢则安还没提,赵崇昭已经献宝一样摊开带来的图纸,说道:“三郎,我今天叫人去造避暑行宫了!你不是特别讨厌夏天嘛,我把行宫建在这儿,后面有座山常年积雪,夏天不仅可以用窖藏的冰,还能直接上山把冰雪弄下来,要多凉快有多凉快。朝里有些人特别烦,等行宫建成后我们不高兴了,直接撂担子不干,去那边呆个十天八天,看他们还蹦跶不蹦跶!”
谢则安听得一愣一愣,最后笑了起来:“听着有点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