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彼岸有些头疼,她和慕清安究竟该何去何从,始终是个问题……
暂时没有解决办法,苏彼岸喝了白粥,便沉沉睡去了。
苏彼岸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一女子一身红衣铠甲,如骄阳烈焰,挥手间,便是血色漫天,哀嚎遍野。
苏彼岸自认不是好人,但却也不是滥杀之人,看此场景,竟不觉那女子有错,这里杀戮不尽,似是无人发现苏彼岸在此。
血腥味灌入鼻腔,苏彼岸竟隐隐约约觉得有些兴奋,那女子似是察觉到苏彼岸的存在,蓦的回头,两人对视,那女子竟与苏彼岸长的一样。
唯一不同的便是那女子左眸竟闪烁着妖冶的红光……
那女子嘴角勾起,化作一抹红光,窜进了苏彼岸的身体里。
苏彼岸不由眼睛紧闭,身子一颤,再睁眼时,却已是那红衣女子的模样装束。
周围的人像是发现了她,一股脑的涌了上来。
苏彼岸感觉自己就是那个红衣女子,伸手便幻化出一条火红的长鞭,周围人见此,纷纷露出惊惧的表情,但仍然义无反顾的涌上来。
苏彼岸眼神一凌,旋身便飞了起来,同时手中长鞭抽出,一时之间,鲜血淋漓。
渐渐的,苏彼岸似是杀红了眼……
在梦境中,血色弥漫,苏彼岸一身红衣,肆意飞扬。
在现实中,苏彼岸周身戾气翻涌……
“师父,这位女施主怎么样了?”那小和尚问道。
今日,本来好好的,风和日丽,气温适宜,突然狂风大作,黑云压空,电闪雷鸣。尤其苏彼岸住的那间屋子,云重雨稠。
“无事。”空相大师叹了一口气“你出去吧,为师诵经让她清醒。”
“是,我给师父护法。”小和尚出门把门插上,坐在门口看着外面的瓢泼大雨,微不可查的摇了摇头,双手合十“阿弥陀佛,我佛慈悲。”
屋内,空相大师双手合十,念了声“阿弥陀佛”,手中散发出莹莹白光。
“天生万物,惟人最灵。非人能灵,实心是灵。
心为主宰,一身之君。役使百骸,区处群情。
物无其物,形无其形。禀受于天,良知良能。
气拘欲蔽,日失其真。此心既失,此身亦倾。
欲善其身,先治其心。治心如何,即心治心。
以老老心,治不孝心。以长长心,治不悌心。
以委致心,治不忠心。以诚恪心,治不信心。
以恭敬心,治无礼心。以循理心,治无义心。
以清介心,治无廉心。以自爱心,治无耻心。
以积德心,治为恶心。以利济心,治残贼心。
以推诚心,治猜忌心。以镇定心,治摇惑心。
以中正心,治偏袒心。以大体心,治细务心。
以匡扶心,治倾陷心。以仁慈心,治暴戾心。
以谦逊心,治傲慢心。以损抑心,治盈满心。
以俭约心,治骄奢心。以谨慎心,治怠忽心。
以坦夷心,治危险心。以忠厚心,治刻薄心。
以和平心,治忿恚心。以宽洪心,治褊窄心。
以伤身心,治沉酒心。以妻女心,治奸淫心。
以果报心,治谋夺心。以至信心,治大疑心。
以悠久心,治无恒心。以始终心,治反复心。
以施与心,治悭吝心。以自然心,治勉强心。
以安分心,治妄想心。以忍受心,治怨尤心。”
一遍又一遍,慢慢的传入已经杀红了眼的苏彼岸的耳中,渐渐唤醒了苏彼岸的意识。
苏彼岸只觉得耳中多了个人说话的声音,温和平缓,慢慢抚平了她心中的躁动。缓缓放下了手中的长鞭,周围的一切渐渐变得模糊,神识清明了起来……
“唉,阿弥陀佛。”空相大师不由的又叹了一口气。
“咳咳,老和尚,我又没死,叹什么气!”苏彼岸一醒来就看到空相大师在那叹气,忍不住就怼了他一下。她感觉身体疲累,脑海中只有一片血色,只以为是戾气又发作了。
“你这女娃娃,怎的还是这么没礼貌!”空相大师一脸哀怨。
苏彼岸也不知为何,见了空相大师脱口而出“老和尚。”
“不对,你识得我。”苏彼岸眸中一抹寒光闪过,不怪她谨慎,在宫里这么多年,早已养成了习惯。
“额,自然是识得的,贫僧四处游历,曾在栖梧国皇宫中见过镇国公主。”
空相大师眼神躲闪,明显有事隐瞒。苏彼岸也不追问,毕竟她如今的状况,他若是想杀他,分分钟的事。
空相大师明显看出苏彼岸所想,心中暗叹,还是那么精明。
“大师法号是什么?”
“贫僧法号空相。”
“本宫谢空相大师相救,现本宫身有不便,待来日,本宫定好好致谢。”听到空相大师的法号,苏彼岸着实惊讶了一下,这种人物,她竟遇上了。
空相大师乃是有名的得道高僧,已经活了近二百年,居无定所,四处游历,各国皇帝都想招拢过来,以安民心。
空相大师听到苏彼岸这番话,不由得偷乐,待来日……
“不知,大师可否见到跟我同行的那个男子?”
“殿下尽管放心,各人有各自的造化,他现在很好。”
“那就好。”
“他好不好另说,你如今可不太好。”说罢,空相大师又叹了口气,眼神幽幽。
“怎么?”
“你与她人共用一个身体,可想过今后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