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盈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见官,第二天一大早,就有九门提督府的差役来请薛家众人过堂。因为办理薛虬案件的时候,九门提督隆科多也给薛家提供了帮助,所以薛家很放心地前往了九门提督府。
入得堂来,隆科多笑呵呵地问了一些常规的问题,然后看向薛盈:“你说想要过继你大哥的次子薛虹,且你大哥大嫂必须答应这件事情,这又是为何啊?”
薛盈道:“回大人,那是因为当年我们兄弟三人分家的时候,大哥曾经当着我已故的父母的面儿答应草民,将来一定会允诺我一件事情,无论我是要钱财还是其他什么事,他都必须答应的。俗语说‘百善孝为先’,他亲口答应我父母亲的,总不能出尔反尔吧?”
隆科多点了点头:“嗯,本官知道了。那么薛益,你是否答应了你三弟这件事情呢?”
薛益不慌不忙地站出来:“回大人,下官在兄弟分家的时候的确是对三弟有所允诺,但却不是任他予取予求,只是答应了给他一笔银两。”
“你!什么银两?没有的事,你可不要瞎说!”
薛益不紧不慢道:“自然是银两而不是别的事,有关这件事情,我有证人。”
薛盈嗤笑道:“你有证人?难道我没有证人吗?薛益啊薛益,我真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一个凭空捏造事实的小人。大人,草民要求传证人上堂,到底有没有这件事情,也应该听听证人是怎么回答的吧?”
隆科多点头道:“既然你们各执一词,有证人自然是最好。来啊,传证人。”
不多时,薛盈找来的那些薛氏族老都来了,一共有六人。而薛益这边却只有一个二老爷薛盛。
薛盈一看便明白了,什么证人啊,不过就是自己的好二哥。二哥素来与大哥交好,可怎么说他也就一个人,到时候就说他们兄弟二人串供,看老爷是会相信六个人的供词,还是相信一个人的片面之词。
隆科多见薛盈那么来了一堆人,薛益这边就只有一个,便问道:“薛大人,你可找齐了证人?若是还有没叫上堂的,只管传来,还有时间的。”
薛益摇摇头:“谢大人关怀,下官该找的证人已经全部到场了。且,下官三弟找的证人也正是我要找的证人。”
隆科多问言便道:“既然这样,那就开始吧。证人,你们来说说,当年薛家兄弟们分家的时候,老大薛益到底是允诺了老三薛盈什么?是只给银两呢,还是随便薛盈说些什么,薛益都得答应呢?”
老二薛盛站出来道:“回大人,当年分家的时候草民也在场。那时候是因为大哥身为长子,分得了薛家的皇商之权,而三弟只分到了我们金陵老家的货场生意。于是三弟觉得此法非常不公,要求我大哥给他一笔数目可观的银子作为补偿。当年说的金额乃是十万两银子,只是当年因为分家一事,三弟闹得非常凶,连银子也没拿就气得离开了京城回金陵老家去了。如今三弟家里遭逢变故,大哥本就想把这十万两银子给三弟的,谁知道三弟竟然故意扭曲当年的事情,试图抢大哥的儿子。我也是姓薛的,却实在是看不惯三弟的做法,所以今日也顾不得家丑不可外扬一说了,一定要把真相说出来,还大哥一个公道。”
薛盛一席话说完,隆科多点了点头:“哦,原来是这样。那么,薛盈,你对你二哥所说的,有什么看法?”
薛盈听见薛盛的这一番话,炸了。
“薛盛你在说什么鬼话?你是什么时候练就的这一套说瞎话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本事的?当年的事情,你也参与了分家,薛益到底答应了我什么事情,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你为什么要说谎?就因为你跟你的好大哥关系好你就要故意扭曲事实?大人,他在说谎,他说的都是假话,草民不能认同!”
隆科多道:“不错,同一件事情总不能只听一个人的片面之词,那就请薛盈带来的证人也对这件事情做个交待吧。”
薛盈请来的那些族老们,年纪都不小了,他们虽然见过了不少大阵仗,可是九门提督府还是头一次来,被提督大人问话,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只是面面相觑,都不想做第一个站出来回答的人。
薛盈见状,以为族老们是害怕隆科多的官威,便道:“各位族老,素闻九门提督大人最为公平公正,你们只要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就行了,大人一定会做最公正的判断的。”
是啊,都已经上得堂来了,自然是要把该说的话给说了才是啊。
族老中有一人站出来说道:“回大人的话,当年这三个兄弟分家的时候,老朽几人作为薛家的长辈是亲自上门做见证的,自然知道事情的真相。其实……薛益的确是允诺薛盈十万两银子的,只是薛盈并没有拿银子就闹脾气回乡了,故此这个约定就没有履行。”
薛盈完全傻了:“大族老,不是这样的。您怎么能当着九门提督大人的面撒谎呢?您快说真话,快说真话啊!什么十万两银子,哪里来的十万两银子?你们怎么也跟着薛盛一起撒谎?”
二族老见薛盈抓住了大族老的衣襟,就差揪着他的胡子逼问了,忙上前道:“你个孽障,你是想杀了大族老吗?不就是十万两银子吗?你大哥又没说不给你,你何苦要抢人家的宝贝儿子?我知道你儿子突然死了你接受不了,但也不能这样,做人得厚道啊!”
薛盈心里那个郁闷啊,现在是谁不厚道?自己拿着厚礼一家一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