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下雪,魏织怕冷,想想要面不改色的站在冰天雪地里,或者走来走去,魏织就头疼,哎呀,头一疼,赶紧称病,于是眼下不当值,魏织披着被子盘膝坐在榻上嗑瓜子逗猫狗。
半天后,猫狗不搭理她了,魏织一个人磕着瓜子,开始无聊起来。
唉,太子他不是个好人哪,整天在东宫,秦公望说马上就行了,魏织快能去东宫了,所以正琢磨着怎么让太子拿自己当自己人。
还没琢磨完,就有人来了。
“少爷!少爷!”
一个下人跑进来喊着。
魏织道:“怎么了?”
下人行礼道:“少爷,景王爷来了,要看少爷。”
魏织:“就说我睡的不省人事了。”
下人:“啊?”
魏织道:“滚。”
下人还没滚出去,燕枢夜就来了:“睡的不省人事还能说自己不省人事,南门少爷莫不是病糊涂了?”
准备倒下的魏织就没倒下了,看向来人,道:“你谁呀,我病糊涂了,谁都不见。”
下人吓出一身冷汗,燕枢夜摆手让他退下,那下人顿时如蒙大赦的跑了。
燕枢夜道:“你不见人,本王见你就是。”
魏织磕着瓜子道:“王爷何苦纠缠,我要是坏人,想干什么坏事,早就干了,还等着被人殃及池鱼?”
燕枢夜道:“你想多了。”
魏织斩钉截铁道:“王爷,是你想多了,我没有要对谁不利,我跟你坦白过的话都是真的,我只是想和太子殿下搞好关系,什么也没有,我是个好人,心是红的,赤子之心说的就是我。”
燕枢夜道:“你究竟哪儿不舒服了?”
魏织道:“哪儿都不舒服,您走吧赶紧,我再嗑会瓜子就睡了。”
燕枢夜道:“午膳不吃了?”
魏织道:“不吃了。”
燕枢夜在榻边坐下,将魏织手里的瓜子拿开,道:“睡吧。”
魏织把瓜子夺回来:“我再嗑会,您走吧。”
燕枢夜道:“本王方来,为何要走。”
魏织:“王爷,这儿是我家。”
燕枢夜:“这里是你家吗?”
魏织:“怎么不是我家了。”
燕枢夜道:“你这几日称病,也不怕露馅。”
魏织:“露什么馅?我是真的病了,只要我想,我随时可以病。”
燕枢夜道:“你不想跟太子搞好关系了?”
魏织道:“想啊,做梦都想。”
燕枢夜笑了:“做梦都想,你却称病不入宫。”
魏织道:“我怎么还跟你聊上了,您赶紧走吧,还有别坐这么近,这是我的榻。”
燕枢夜道:“本王便是不走,你当如何。”
魏织嘴抽:“王爷不要这么不要脸。”
燕枢夜服气,也不知道最不要脸的是谁:“颜面皆是身外物,碰着喜欢的人了,大可抛开不要。”
魏织偏头看他:“碰着喜欢的人了?王爷碰着喜欢的人了?”
燕枢夜道:“嗯。”
魏织认真道:“您想说是我?”
燕枢夜道:“你很有自知之明。”
魏织道:“您不要跟我开这种玩笑,咱俩才认识没几天,您就说喜欢,真是轻浮。”
燕枢夜道:“轻浮也是身外物。”
魏织道:“您怎么不去当和尚。”
燕枢夜道:“不能去,本王去了,你怎么办。”
魏织:“没有您,我会活的更好。”
燕枢夜:“忘恩负义。”
魏织:“你说什么?”
燕枢夜:“本王说,你忘恩负义。”
不知道自己哪里忘恩负义的魏织问了:“我哪里忘恩负义了?”
燕枢夜道:“自己想。”
“我不知道,您说。”
“你还是自己想吧。”
“我看就没有。”
“小没良心的。”
两人吵了半天嘴,燕枢夜才离开,魏织把瓜子嗑完了,就喊人:“来人!”
“在!少爷有什么吩咐?”
魏织道:“去,再给我来五斤瓜子。”
下人脑后滴汗的应声退下,少爷也不怕把牙嗑豁喽。
魏织往榻上一倒,翻滚了会儿,觉得甚是无聊,就又坐起,呷了口热茶,吃了几颗果脯,在房间里转悠了一会儿,魏织就更衣离开了房间,可是一出去,那冷的叫人哆嗦,魏织就又披了大氅,才出府去。
府里厨子的菜魏织都吃够了,厨子的手艺还算不错了,但是比起人外头的大酒楼,还是差些的,午膳不准备回府吃了,魏织想找一家大酒楼吃午饭。
刚拐过一道巷子口,突然撞倒了一个人。
那人倒在了雪地里,是个姑娘,姑娘的身边还有个年轻郎君,忙是扶起那姑娘,魏织没插手,姑娘起来了,魏织正要赔礼道歉,忽然见那姑娘徒的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的脸不动了。
魏织开口:“姑娘?”
姑娘没反应。
魏织就看向那姑娘身边的年轻人。
这一看不要紧,直接把魏织也看愣住了。
只见那年轻人的脸跟自己眼下的脸一模一样,除了身量比自己高。
那姑娘脸冻的红扑扑的,看起来年纪在十九岁上下,模样喜人,那年轻人看起来年纪没有那姑娘大,两人并肩站着看着自己。
魏织心里咯噔一下,哦,完了好像。
双方沉默了一会儿,那年轻人开口:“你是什么人?”
魏织道:“那什么,我叫南门墨池?”
那年轻人听了,皱眉,道:“我才是南门墨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