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深夜里,秦柔桑沉沉的睡去,脸上还挂着甜甜的笑意,一脸舒展的样子。此刻她的面具已经摘下去了,萧陌看着她那张脸,怎么也看不够,这就是他想要见到的那张脸,他无比确定。
明明这张脸和那个玉璧夫饶近乎一模一样,可是在萧陌眼中,他能瞬间就找出好几处不同点来,桑桑的眉毛不是妩媚寡淡的,而是英气中透着一些硬朗的。桑桑的眼睛没有那么狭长,略有些圆润,生气的时候微眯就危险的好像蓄势待发的母豹子,可是开心的时候微微瞪圆了,就温顺可爱的好像猫瞳。
还有很多不同之处,萧陌渐渐的发现了寻找秦柔桑和那个女人不同处的乐趣,这样找到的越多,就越证明桑桑更好,在萧陌心中,秦柔桑的哪里都最好看,谁也比不上,不接受反驳。
找到了越来越多的不同,甚至萧陌觉得秦柔桑哪里都和那个女人不一样了,此刻,在萧陌眼中,秦柔桑的样貌更加的独特而深刻了,在萧陌的心里,玉璧夫人和秦柔桑已经是两个长得完全不同的人了。他能轻而易举的认出来桑桑。
萧陌很开心,像个孩子一样,立刻就想要和秦柔桑分享他这一个大喜乐。但看着秦柔桑睡的香甜的容颜,他就舍不得叫醒她了。他美滋滋的看着她的脸,脸上一点忧虑和伤心都没有了,明明不久前她还被那群人气到不行的。
想到这里,萧陌皱眉,脑子坏掉了想事情就慢,他想了好一会,心里还是不舒坦,他们欺负桑桑,揍他们,这是萧陌此刻唯一的想法。他这么想的,也要这么做。
于是萧陌心的起来,还笨拙的给他们母子二人盖好被子,然后悄无声息的出去了。
萧家人今晚可谓是度过了有生以来的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寒冬,一大家子人聚拢在一起,还是无法抵挡那无孔不入的寒风。每一个人都冷的浑身发抖无法入睡,他们无比想念棉衣和取暖的棉被。心里恨极了秦柔桑,也怀念极了秦柔桑。
有人实在忍不住呜呜的哭起来,崩溃的道:“我实在受不了了,太冷了,我的手脚都已经没有知觉了,我感觉我快要死了。我们去求求秦柔桑吧,我们给她磕头认罪,我再也受不了了。”
只有你自己受不了吗?老子早就受不了了。被围在最中间的族老暗暗的骂道。但让他去给一个晚辈磕头认错,这怎么可能?她秦柔桑也不怕受不住他这么大的礼。
萧家人气氛低迷,一个人在哭,渐渐的女人们就忍不住的跟着哭起来,男人们心下凄惶,萧战喉咙火辣辣的依然不出话,他知道,这是秦柔桑故意的,她就是不让他话,不让他提起二老,她怕他将二老还活着的事情出来。
萧战现在想想,也是一身冷汗,虽然依然不觉得自己有错,可理智回来了,他也只对决不能暴露二老还活着的事情。不然这一家子都完蛋。但秦柔桑还是不对的,就不能好好和他?他就那么不明白道理吗?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们这群女人除了哭还知道什么?萧战我们遭难了,要看人脸色活着了,但我们的骨气不能丢。你们要真的去给秦柔桑磕头求饶,换来的东西你们用着能舒服吗?就这样,忍一忍就过去了,在坚持几上路就能好一些,我听流放之地可是个炎热的地方,还有咱们再走个把月,就能进入到别国境内,那里的气据和我们这边大不相同,人家那边萧战还是四季如春的。”一个萧家嫡系的汉子不停的念叨,这是一种望梅止渴,也是一种画大饼似的安慰。
但效果显然是不好的。他们能不能活着走到那个四季如春的别国还不一定呢,就算走到了,那也意味着他们距离死亡更近了。这是什么好事情吗?
萧三爷叹息,他和那忠义的族老是萧家现在仅有的还有取暖衣物的人了,他本来是想要等一等,也许秦柔桑后半夜就会让人送来东西给家人群暖了,别他提前给了东西,破坏了秦柔桑立得规矩,那就不美了。
但已经到了后半夜,眼看着再有一个多时辰就要亮了,秦柔桑还没有动静,他就知道秦柔桑这一次是真的恼怒了,也是真的要给萧家人一个教训了,虽然这样不太好,但萧三爷却觉得,秦柔桑做的是对的。萧家人真的就是欠教训。
可想归想,萧三爷无法无视家人受苦,还是将自己的棉被给了那几个哭的快要昏死过去的女眷,又将棉袄给了那个七旬族老。忍不住的道:“你们怎么就不知道要反思己过呢?让我你们什么好?现在遭罪了才知道之前的苦其实都不算苦了?有秦柔桑保驾护航,你们还叫苦连,现在人家不管咱们了,还给咱们穿鞋了,这日子起步就过不下去了?你们啊……”
萧三爷一声叹息,最终和忠义族老挤一床被子去了,朽木不可雕也,多无益啊。
萧家人正暗恨的嘀咕着萧三爷装好饶时候,一个气场强大到决不能忽视的人走到了他们面前。萧家人还来不及反应,就听一声闷响,然后又一声闷响,接连两道身影就被这人给抓起来扔出去,然后一个又一个的身影在惊呼中被这人扔出去。
萧家人都傻眼了,女眷们惊恐的尖叫着。
“你是什么人?你干什么?”萧三爷连忙冲起来,黑暗中也看不清那人是谁。
来人正是萧陌。他扔出来的人,刚好就是今骂过秦柔桑的那些人,一个都不少,一个都没错。萧陌没有理会萧三爷的话,径直走到那群人面前,然后就是一阵鬼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