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少瑾将混着血液的唾液硬生生的吞咽进去。
楚云瑶泣不成声:“封少瑾,你一次又一次的困住她,强迫她留在你身边,毁了她的名声,毁了她的婚姻,毁了她的人生,你还觉得不够是不是?
她分明是看不上你的,她根本就不屑于当你们封家的少夫人,全部都是你强迫她的。
她留在你身边,只有危险,没有半点幸福可言。
无论你是否同意,这一次,我是一定要带着她离开南方的。
封少瑾,但凡你还有点良心,有一丁点良知,就不要拦着我。”
她深吸了一口气,“我怕我会真的杀了你。”
要不是南方正处于战乱之中,万千百姓的性命系于封少瑾一人身上,她还真的无法想象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
凌薇在浓烟和大火里挣扎着求生的时候,封少瑾在干什么?
凌薇浑身是伤,好不容易才醒过来,封少瑾在干什么?在跟贺静淑亲亲我我,搂搂抱抱,吃着贺静淑精心端过来的西湖牛肉羹?
封逸辰好半响才从中震惊中回过神来,“云瑶,你,你变成这样,是他们......”
他有些语无伦次:“我能帮上什么忙?我先帮你处理伤口,好不好?”
封少瑾整个人冷若寒冰,他深深的盯了封夫人一眼,“父帅海鲜过敏诱发旧疾,也是你做的?”
封夫人摇头,垂眸看着地上泼洒了一地的羹汤,眼泪滴落下来。
正僵持着,拐杖敲击地板的声音以及浑厚低沉的嗓音从厅堂里传了出来:“怎么回事?”
封暮云在佣人的搀扶下,拄着拐杖站在门口。
他两鬓斑白,眼里密布着红色的血丝,看着乱成一团的场景,视线落在从屋檐下掉下来烧毁了的灯笼上,低低的咳嗽了几声,“杵在门口像什么样,都进来到我面前说清楚。”
封逸辰见封暮云脸色越发差了,赶紧上前扶着他:“父帅,你身体不好,怎么就起来了?”
“府里枪声四起,我就算是个死人,也会被吵的从棺材板里爬出来。”封暮云喘着气,又咳了几声,脸色清白交加:“早就听闻墨家的少夫人性子顽劣,不懂规矩,恃宠而骄,连起码的拜帖都不递,硬闯进来,还在本督军的府里大打出手,你果真当本督军是个死人不成?
还是你以为这里是锦城,由着你骄纵的性子胡来?”
楚云瑶冷冷一笑,从怀里掏出两块牌子掷到封暮云面前:“本夫人也想守规矩,可本夫人将这两块腰牌交给守在督军府门口的护卫时,这些护卫是怎么做的?
看清本夫人是墨家人,便直接驱赶,如果不是被粗暴阻拦了,本夫人何至于开枪将自己置于危险之中。
本夫人此次来,只想找封少瑾要一个公道而已。
事关我墨家大小姐一条性命,难道是本夫人过分了不成?”
封暮云骇人的视线扫过面前的几人,在封夫人身上做了短暂的停留,最终落到了如游神一般的封少瑾身上,拧着眉问:“少瑾,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给我说清楚。”
封少瑾的眼神空洞而绝望的看着封暮云,语气似哭似笑:“都在父帅的算计之中,父帅又何必惺惺作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