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少救那些孩子救得,为何就不能救本帅的少夫人呢?”封少瑾的指腹一下一下的轻触着茶盏的边缘:“当初在营地,军医紧缺,诸位跟我浴血奋战,身上伤痕累累,在坐的各位,都找本帅的少夫人处理过身上的伤口吧?
她身为墨家的大小姐,当初为了我为了南方的百姓愿意留在营里的时候,本少记得,诸位当初都赞她胸襟广阔,有男儿气度,巾帼不让须眉......
当初本少第一次透露要将她送回北方锦城的时候,我记得诸位好像还反对过......
若不是本少的少夫人三番两次的救本少,本少早已死了好几次了......
如今物是人非,本少若是真如你们说的那样,连半点担当都没有,随便找理由和借口推脱自己身上的责任,你们今日也不会踏入这曾经的督军府了......”
众人:“......”
刚才针对墨凌薇的那人又羞又燥的垂下了脑袋,看着自己完好的腿。
当初受伤,要不是封少夫人医术高超,在医疗物资如此匮乏的情况下当机立断给他做手术,他也不会重新站起来,怕是要一辈子坐在轮椅上,当个瘸子了。
想到过往,众人心情各异,思绪翻涌。
封少瑾身子仰靠在座椅的靠背上,环顾众人:“若当今墨少帅薄待了你们,亦或者昏庸无道,本少自当拼尽全力取而代之。
现如今,本少对目前的状况着实满意,并无他心。
第一,百姓安乐。
第二,封家军完好无损,各尽其职。
第三,南北统一,假以时日,必定国富民强,何乐不为?
诸位若是对我当初诈死有异议,觉得逸辰欺骗了诸位,便也是我的过错。
只是,逸辰虽是封家人,可对封家军这一块的权势没有丝毫兴趣,只在医术上有造诣,实在不是领军之才。
况且,当时墨家军已挥军南下,势如破竹,气势如虹,兵强马壮,武器充沛,粮食充足,丝毫不见疲态,可这个南方城却已经被东洋细作引进的人炸毁,多处都沦为废墟。
若是逸辰一意孤行,想要维持封家军对整个南方的控制,跟墨家军对峙,敢问诸位在那个时候,会怎么选择?
一定会跟着逸辰不顾百姓生死,跟墨家军对立,将墨家军赶出南方吗?
从各方各面来说,逸辰拱手让出权势,让墨少帅厚待各位,难道不是最好的选择?”
众人:“......”
封少瑾给了他们一枚定心丸:“大年三十,我在锦城的少帅府,问过他,关于封家军将来的打算。
他亲口承诺,今年会重新编整一次,往后不会再有封家军和墨家军之分,但凡肩负保家卫国职责的,便一视同仁......”
“话虽如此,可我们......”有人心里依然发憷,“可我们好歹也是您的亲信,而不是他的亲信,若是墨少帅有心想要铲除异己......”
封少瑾轻笑:“铲除异己?他若真的存了这样的心思,我不就是最大的异己?
在我没回云城之前,待在西洋国,他没有对我下死手。
在我送凌薇回娘家之后,又在锦城过年,他也没有对我下杀手。
甚至,我想回云城看看,也是他和凌薇提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