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楚云瑶赶到楼下的时候,大厅里已经乱成了一团,一位穿着大红色富贵牡丹旗袍的女子被护卫从后院抬出来,烫染的卷发乱糟糟的散开,遮挡着那张浓妆艳抹的面孔。
身上的布料被撕开了好几道口子,开叉的旗袍侧边露出的白皙长腿鲜血淋淋,赫然留着几个犬齿印。
一看就是被畜生咬伤的。
尽管被人抬着,女人依然不肯离开,死死的抱着桌柜的扶手处,哭的惊天动地,“这云来阁雇了兰桂坊曾经的头牌当活招牌,引一诱所有男人过来买东西。
我只不过说了几句公道话,她就放了这么凶猛的野兽出来咬我。
这可是天子脚下,到底还有没有王法?”
温庭筠高大的身子将南烟拦在身后,南父南母气的泪眼汪汪,员工被她撒泼打滚的闹了一通,又见她伤的这么重,压根就不敢沾染这种人。
护卫也不敢用力拉扯她,怕牵扯到她的伤口,她鬼哭狼嚎的一通乱骂。
楚云瑶走到南烟身边,听完整个过程,总算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了。
今晚忙活了一整天,每个人都精疲力竭,温庭筠想着都这么晚了,店里面的客户越来越少了,就让一部分护卫和员工先去休息了,只留了一小部分的护卫在店里继续看守店子。
温庭筠遇到了从前生意上的故友,两人正在寒暄。
南烟见两人聊得投机,就从后院端了茶水过去,递给两人喝。
正要回到后院处理账本的时候,正在挑选唇脂的女人看到了南烟,三步并作两步追到后院去,指着南烟的鼻子骂起来:“你不就是以前在兰桂坊当妓一女的头牌吗?
你怎么会在这里?又在凭你这张脸勾引男人吗?
你从前勾的我男人连家都不回,躺在我身边做梦都在喊你的名字,你说,你在床上是怎么把他伺候的舒舒服服的?
你这个贱人,竟然还有脸出现在这里?
我今天就扒了你这身皮,让所有人看看你这身子被多少男人骑过......”
她长相泼辣,嗓门凶悍,吐出的言语又尖酸刻薄,一句接一句的往外蹦,骂的南烟瞬间红了眼眶,一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只能弱弱的回:“我不认识你先生,我真的不认识你先生。”
女人不依不饶,伸手就来拧南烟的胳膊,另一只手想要抓南烟的头发,“你当然不认识,你睡了那么多男人,又怎么可能只记得其中一个......”
从搬过来的那天起,宝儿就在后院给一狼一貂搭建了一座小木屋,还用铁链拴住了小狼。
平日里后院除了家里人,很少有人闯入,小狼吃饱喝足后跟白貂玩玩具,毫无攻击性。
可今日突然有外人闯进来,还凶悍至此,那泼妇竟敢打有事没事经常给它喂食的南烟,顿时失去了控制。
动物跟人一样,都是会护着自己人的。
小狼也不例外,见那人推搡南烟,还要揪扯南烟的头发。
骨子里的野性瞬间迸发出来,本就已经长高了许多的身子如一枚炮弹朝着那人猛砸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