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夜白怕继续谈下去,自己会被这死丫头气到只剩半条命,索性转移了话题,关切的问:“还伤到了哪里?”
楚云瑶挺了挺酸疼的后背:“被人一脚踹到了心窝上,后背撞到了水井旁,疼的五脏六腑都差点绞缠在一起了,骨头都快要断掉了。”
迟夜白漂亮的桃花眼里杀意翻涌,放在膝盖上的手紧握成了拳头:“墨凌渊就这么放了墨瑾澜?”
楚云瑶手掌托着下巴,“督军和宫家人当时恰巧赶到,我怕凌渊和督军反目,就让他带我回少帅府了,毕竟相比起我身上的伤,墨瑾澜还中了我一枪,比我伤的更严重......”
迟夜白心里涌起的怒火总算消散了一些:“我就知道,你不是个吃亏的主。”
楚云瑶转眸看向迟夜白:“所以,你告诉我,墨瑾瑜没有跟宫肃一起按时回锦城,到底是怎么回事?”
迟夜白捻着垂在胸口处长长的墨发,漫不经心的开口:“还能是怎么回事?他那具病怏怏的身体,能活到现在已经算是不错了。
多跑几步路都喘的厉害的人,也只有望子成龙的督军夫人才想着要他继承督军的位置。”
楚云瑶纳闷:“这么说,是他自己病发耽误了回锦城的行程,跟我夫君没有丝毫关系了?”
迟夜白掀了下眼皮,不屑的开口:“墨凌渊生性冰冷孤傲,还不至于把一个病秧子放在眼里。”
楚云瑶闻言,职业病又犯了,好奇的问:“到底是什么病,已经严重到连跑都不能跑了的地步?”
迟夜白脸上满是幸灾乐祸的笑:“大概是督军夫人做多了丧尽天良的事,所有的报应都到了她儿子身上吧,从娘胎里带出来的心疾。
从小到大,据说访遍了名医,都医治不好。
甚至有些西洋的医生断言,他活不过二十五岁。”
“原来是先天性心脏病。”楚云瑶思绪翻涌,“这督军夫人果然是个心比天高的无知妇人,想让自己儿子跟墨凌渊争帅印简直就是将墨瑾瑜往死路上逼。
再说了,一个连运动量都不宜过大的男人,一定生的单薄羸弱,别说提枪上马了,怕是连重一点的长刀都握不住。
就算把他放在军营里,如何能服众?”
刀枪无眼,百舸争流,统帅的位置哪是这么好坐的?
墨凌渊一路走来流过多少血,受过多少伤,经历过多少危险,才到了现在的位置,取得如今的成就,甚至被迫出卖自己的姻缘,娶了仇人的白痴女儿,有过多少妥协和谋算,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
迟夜白见她又开始发呆了,伸出骨节分明的五指在她眼前晃了晃,不满的敲了敲桌面:“你又在想什么?本坊主坐在你面前难道就如此没有存在感,你竟然三番两次的视本坊主如无物?”
楚云瑶回过神,回答迟夜白的话:“我在想,我要不要医好墨瑾瑜的病。”
迟夜白手指戳着她的脑瓜子:“那可不是什么头疼脑热,更不是什么生娃难产,这病可是病在心脏的位置,你要如何医治?”
楚云瑶一脸郑重:“如果我能寻到合适的心脏,给他换一颗心脏,说不定他能好起来。”
迟夜白看着楚云瑶的视线,犹如在看着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蠢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