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姐眼睁睁的看着云澈避她如蛇蝎般,快步离开了兰桂坊,郁闷的叹了一口气,扭着纤腰去找迟夜白。
推开门,就见迟夜白拿着瓶子正在往喉咙里灌酒。
那模样,颇有几分醉生梦死的架势。
花姐进了卧房,将酒瓶从迟夜白手里夺了下来,劝道:“爷,您最近几日到底是怎么了?这迟家给您安排的姻缘,虽推脱不得,但不是已经延后了吗?
你何必醉酒浇仇,走一步算一步吧。”
迟夜白将空了的瓶子搁在桌面上,“你不懂。”
他站起身,晃晃悠悠的往床沿边走去,扑倒在床上,喃喃道:“你不会懂的。”
花姐见他醉的不轻,拉过被子替他盖上,整理好了卧房,才退出门外。
......
楚云瑶回了温家,温庭筠和南烟都快要急死了,看到楚云瑶完好无损的回来,总算舒了一口气。
南烟一边替楚云瑶换回女装,一边问:“事情都办妥了吗?今晚就留在这里住一晚吧,我怕宝儿担心,派人去通知她,说你今晚留宿在云来阁。”
楚云瑶累得慌,又被迟夜白的一席话给惊住了,便同意留下来休息。
肩膀处被老头打伤,还疼的厉害,待南烟离开,她关了门,褪下衣衫,看到肩膀处那一大片的淤青红肿,咬着牙涂抹了药膏后,钻进被窝里睡着了。
后脑勺还隐隐作痛,冷静下来后,楚云瑶才察觉有些不对劲。
迟夜白这种人生xìng_ài干净,怎么会容许她连身上的脏衣服都不换,就睡在他的床上?
莫不是清楚了她的女儿身,才没有给她换衣服的吧?
仔细一想,又有些不对,迟夜白这种人,一旦知道了她是女儿身,不可能淡定成这样,一定会用云澈这个身份威胁她。
这么好的把柄,迟夜白这种唯利是图的商人不可能不好好把握。
思来想去,楚云瑶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楚云瑶索性不想了,闭上眼睛休息。
第二日一大早,楚云瑶怕宝儿担心,辞别温庭筠和南烟,坐着马车回了少帅府。
刚一进门,就被堵在了大厅里。
楚云瑶没料到督军会带着宫肃这么早过来,诧异的用眼神询问管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管家苦着一张脸,站在墨中天身后,轻轻摇了摇头,示意楚云瑶不要多话。
楚云瑶尴尬的站在原地,离开也不是,接待也不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只得道:“不知道父帅和宫二公子会这个时候过来,有失远迎。”
墨中天冷眼盯着楚云瑶:“你这个时候才从外面回来,昨晚在哪里?”
楚云瑶以为督军知道自己夜不归宿了,不得不硬着头皮回答:“昨晚云来阁清账,盘库存,忙的太晚,就留在云来阁休息了。”
话音刚落。
“砰”的一声,杯子在她脚边炸开了花,碎片飞散。
墨中天砸了手里的杯子,很显然是被楚云瑶一席话给气到了。
楚云瑶跳起来,退后了两步,避开这些碎片,低垂着脑袋一声不吭。
公公要挑刺,无论她怎么回答,都不可能合乎他老人家的心意。
他老人家心胸宽广,这事就过了,心胸狭隘,气死了就气死了吧,她大不了背一个不孝的骂名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