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居住之所,朱紫玉再也压抑不住心中怒火,她怒气冲冲将奖杯往桌上一摔,“三叔,我们何不直接杀了那小贱人!”
朱三爷尚未说话,朱子琪幸灾乐祸道:“之前是谁说为了家族大计而要我忍气吞声的,怎么轮到自己身上就不用了?”
朱紫玉冷笑道:“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风凉话。”
朱子琪毫不示弱,“你若真心为家族着想,为何在其他族人的炼丹炉上做手脚!”
这不是质疑,这是已经给她判了死刑。
朱紫玉只觉得不可理喻,“这件事与我何干?我只让他们替换了凌云的炼丹炉。”
朱子熙沉声道:“七妹,前日是你与池封和那三人接头,你究竟对他们说了什么?”
朱紫玉一脸的不可置信,“五哥,你怀疑我?”
环视四周,她却看到其他族人冰冷怀疑的目光。
朱子熙应声:“只有你顺顺利利完成半决赛,而我们都炸炉了,这是事实。”
朱紫玉激动得胸脯起伏,咬牙道:“我可以发心魔誓,与我无关。”
族人们开始动摇,难道真不是她干的?
见此,朱子琪立马反驳,“七妹,你就别忽悠我们了。如今天道势微,自救都还来不及,哪有空管你的心魔誓。”
朱家族人又开始怀疑。
朱紫玉无力反驳,能给她作证的只有池封和被关押的两人。
那两人此时恐怕已经被处死,而池封,甭管他愿不愿意作证,朱子琪都有话说,到时候脏水更脏,那才叫洗不干净。
朱三爷放任他们争吵许久,终于开口了,“这件事暂时到此为止,回到族中自有家主论断。炼丹项目进展不利,剩余的符器阵比赛,不可再出差错。”
“至于凌云,”朱三爷的眼眸仿佛浸满毒水,看向远方,“暂且容她蹦跶一会儿。”
凌云害他颜面扫地,还屡次破坏他的计划,他岂能不恨?
但是凌云身边真有金丹修士保护,连之前设下的连环毒计都陷害不了她,反倒折了三个筑基期族人的性命。
但是话说回来,凌云也不过是个小人物,只不过他需要这个小人物,才能钓出真正的目标。
且让她多活一段时间,权当是报答她了。
而且,他已经派人去了桃花镇。
另一边,姬铭笙担当和事老,摆了个宴席,邀请池封和谷云峰两家人参加。
就在这场夜宴上,池封借酒吐露心中的委屈,而谷云峰表示理解,希望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不要影响两家的友谊。
就这样,两人“摒弃前嫌”。
宴席结束,谷云峰已经醉酒不醒,满面通红地瘫软在椅子上。
池封笑嘻嘻指着谷云峰,醉颠颠地对姬铭笙说:“姬兄,你瞧瞧咱们的玉面公子,还是这么弱不禁风,酒量也忒浅了。”
姬铭笙也喝了不少酒,此时口齿有些颠三倒四,“啊?玉面公子,额,你说谁?”
池封乐呵呵道:“姬兄,我看你也醉了,还是我的酒量最好!”
最后,池鱼扶着酒醉的池封离开。
由于谷云峰醉得厉害,姬玉龄提议就让姑父在姬家院落中休息,姬茗清也留下来照顾,而谷芊芸和谷芊羽自行回去。
顿时,小院安静下来,只有两个醉醺醺的男人偶尔发出声音。
直至深夜,月朗星疏。
在无丝毫光亮的黑暗中,姬茗清盛了一碗汤药,走到谷云峰身边,喂他喝下。
汤药入口,谷云峰突兀地睁开眼,“人都走了?”眼神十分清明。
“嗯。”
谷云峰来到小院深处的密室,此时只有凌云一人等在这里。
凌云在这密室等了许久,无聊的她随手翻出修竹先生写的话本,盘腿儿坐在供桌下方的蒲团上,一边嗑瓜子儿,一边看话本。
谷云峰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份优哉游哉的情景。
心中一动,谷云峰不禁开口,“我以前见过一个人,也喜欢一边吃零食,一边看书。”
凌云仰起小脸,那双清澈的眸子望着他,“我师父常常批判我,说看书时要专心致志,不要做其他事情。每次都唠唠叨叨,烦死我了。我也是趁着他不在,才会这样干。您也要教训我吗?”
谷云峰眉头微皱,他以前从未关心过,阿珂的生活习惯是好是坏。
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谷云峰将凌云代入某个不可言说的角色。
想起她这几天时常爆粗口,不由得开口教训:“女孩子的言行,还是需要矜持优雅,不要整天把臭屁挂在嘴边。”
凌云心中升起一股怨气,以前她还是他女儿时都不曾管过,现在是陌生人了,还对她摆起长辈的谱了。
“难道要像您的大女儿那样,行不露足,踱不过寸,笑不露齿,手不上胸??”
可惜,她前世今生都只是个粗鲁无礼的野孩子,永远也成不了名门淑女。
谷云峰语噎,这是凡间的名门对自家闺秀的要求,并不适合修真界的女儿。
但谷芊羽其实并没有那么矫情,她只是总在一言一行上严格要求自己,唯恐堕落了父母的名声。
其父是玄天界有名的玉面公子,其母是素有贤名的清丽美人,两人家世相当、才貌相配,总是受人关注。
两人的孩子自然也是备受瞩目。
他也时常劝导谷芊羽,她是修真家族的女儿,不需要以完美形象示人,只要好好修炼即可,希望她不要太多约束自己,哪怕她像谷芊珂那样张扬也没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