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让我发现你在外面害人的话,就算活着时你是我好友的岳父,我也一定让你魂飞魄散……”瞪了紫鬼谢三燕一眼,又冷声警告了对方一句后,做事过于洒脱的周放,在没跟宗炎告别的情况下,就转身直接就走了。
“这个人……也真是的……”已经抬起右掌,准备跟周放挥手告别的宗炎,望着对方消失在夜色中的身影,郁闷的挥手也不是,不挥手也不是,只能苦笑连连了。
“相公……”就在宗炎尴尬的不知所措时,一直坐在桌边一声可以不吭的谢紫涵,突然开口说话了,说话时,她的语气中,充满了忧虑的情绪。
“嗯……”一听自己那便宜媳妇儿喊自己了,宗炎缓缓的转身面向了她,只低头瞥了对方一眼,他就看到了谢紫涵脸上那担忧到焦虑的神情,并立即明白对方在担忧什么了,随即,体贴的他,小声安慰谢紫涵道:“你放心,有我在,周放周玄飞不会对岳父他老人家怎样的……”
说完,宗炎郑重的对着谢紫涵点了点头,用肢体语言,强调了一下自己所做承诺的分量,并暗示,自己是一诺千金的人!
其实呢,打心底里,善解人意的宗炎,还是挺同情那谢紫涵的,他明白,对方要不是真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怎会以活人之姿,去给一个“死人”做老婆呢。
“贤婿呀……”就在宗炎同情的看着谢紫涵,猜测着是什么境遇能把这一小姑娘逼到绝路上时,紫鬼谢三燕,突然开口了。
“岳父大人,您有话请讲……”一听谢三燕开口了,身为其女婿的宗炎,赶紧客气了一句。
与此同时,宗炎挪步走到了八仙桌边,缓缓坐到了谢三燕边上的位置,并认真的凝视着对方,等待着对方的嘱托。
“是呀父亲,您有什么事想要交代给女儿和您……女婿做的……就说……”有点儿不好意思的看了宗炎一眼后,脸色微微泛红的谢紫涵,放低了音量接了谢三燕一句。
在看不见紫鬼谢三燕的情况下,谢紫涵在跟自己老爹说话时,其视线,依旧盯在对方的腰眼处,这搞笑的场景,让宗炎看的呀,想笑又不敢笑。
“贤婿呀,我看的出你对小女还是挺照顾的,我呢……死的太突然了,还没来的急给紫涵准备嫁妆呢,”凄凉的一笑后,谢三燕稍显落寞的交代道:“我们谢家虽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但也是世代为官了,我们见惯了官场里的沉沉浮浮,所以,在被抄家之前,我也做了一些预防性的准备……”
要知道,宋朝官员们的俸禄,可是真真的高到历史之最了,论购买力来算的话,宋朝官员们的平均工资,是明清官员们的十倍以上,甚至,宋朝九品小官的俸禄,都比明清时期的当朝一品重臣要高的多。
而若看民间老百姓的富裕程度的话,宋朝同样也是历史之最,所以,要算贪官污吏们能从老百姓身上榨取出多少民脂民膏的话,宋朝百姓的“被榨取量”,也是毫无争议的历史第一。
再说了,重和年份,已经到了北宋的末年了,这一时期的大宋朝呀,在“艺术家”皇帝宋徽宗赵佶的折腾下,已然摇摇欲坠了。
此时大宋官场的腐朽程度,可以说也到达这个时代的顶点了,不敢说这时代没有清官,但是,清官这种“稀有生物”,在这一时期,绝对已经稀缺到凤毛麟角的程度了。
因此,在这种恶劣的官场环境中浸染了多年后,“老吏”谢三燕,理所当然的也不可能是那种两袖清风的超然人物,他多少也贪了点儿的,只不过,比起“北宋六贼”那样的、贪起来敲骨吸髓的大奸大恶大魔头来说,谢三燕就显的要“清流”很多了。
通过“阅读”自己身体那前任主人留下的记忆碎片,宗炎对如今的大宋官场也有所了解了,也知道这是个想做清官比登天都难的时代。
所以,当谢三燕说他在被入罪前,还藏了不少余财后,设身处地的换位思考过的宗炎,也不觉得这事有多么的令人惊讶了。
只不过呢,在听到自己这便宜岳父想用其贪来的钱财做其女儿的嫁妆后,性格中还带着点儿正义感的宗炎,心里还是觉得稍微有点儿不舒服。
心里不舒服的同时,宗炎也下定了决心,等自己拿到这些所谓的“嫁妆”后,就把它们取之于民用之于民,用其来造福一方百姓,为天下苍生做些善事,让这些不义之财“死得其所”。
就在宗炎思考着怎么处理那些不义之财时,谢三燕继续追忆往昔似的说道:“我呢,在没出事前,就把家里的那些余财呀,都典当掉了,并藏在了……我们谢家祖坟前的那三棵老槐树下面……”
“早年间,我跟吐蕃国打过仗,也立了点儿功劳,圣上赏赐给了我些田产,”顿了顿后,谢三燕继续交代道:“在被抄家之前,我也把那些田产用极低的价格给当掉了,当票被我藏在了我那亡妻坟前石碑的下面,你……”
说着说着,谢三燕突然苦笑了一声,然后仰天长叹道:“这些事儿,我本来全是要告诉给紫涵听的,谁知,我竟然突然发病就这么走了……哎……都说多行不义必自毙了,我这可能也是报应吧……”
面对自家便宜岳父感慨出的这段迟来的悔恨,宗炎始终保持沉默,一句话也没有回应。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宗炎觉得,如果这时自己接话的话,似乎就有点儿调侃对方的意味了,而对方的身份是自己的岳父,就算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