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老不知发的什么疯,突然想下凡去,我倒不是存心想阻止他,只是他一走,则意味着我会更加忙碌。
“就这样吧,三月你什么也别了。”
我:……这么赶着去投胎吗?
月老走后,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徒弟倒成了姻缘宫暂时的掌权者,一回,书昊难得上来看我,还将我叫做月老。
“得了,我对当媒婆可没什么兴趣。”
“堂堂月老被你成媒婆。”
“在我看来,他们是差不多的。”虽然我是相思树,可对于人间痴男怨女也谈不上多感兴趣,大约是因为自己在感情中也总是当局者迷吧。
大约是被书昊出去的,下次,玉衡来看我时,直接将我叫做了媒婆,气得我追着他打了两重。
“停!”
“你再乱叫,我就打死你。”
其实我知道我是打不过玉衡的,人家北斗星宿的廉贞星君,道行比我高了不知多少。
“话近日,你见过穆判吗?”
“时州,怎么了?我倒是好些日子没有见过他了。”之所以没有见到他,我权当是他不想见我,又或者是为了避开历寒,历寒暗地里的确是个难缠的主,虽然表面上看起来云淡风轻。
“也没什么,就是他离开地府好些日子了,也没留下个什么话来,现在他的差事都是蔚判在摆布。”
“是吗……”我想不通时州会因为什么事而离开,却还是道:“大约是被什么棘手的事缠上了吧。”
“兴许是,他从鬼域带回来的随从水柏也消失好些时间了。”
我默默点头,努力思索这其中的原因,以我对时州的了解,他有什么事,一定都会交代清楚周围的人,他素来最有责任心了。
时州的事情,让我虽然有隐隐的担心,但总归抵不过差事的繁忙,很快,姻缘宫的事务就再次把我淹没了。
直到后来,连上的仙使也开始偷偷议论,地府的察查司消失了。
消失了,到底是什么意思呢?我感到纳闷,但是又不好大张旗鼓的去问,毕竟若是传到历寒耳朵里,又是一顿冷言冷语。
他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也可能是接到了什么秘密的任务,连水柏也消失了。这种接到秘密任务消失的事,在界也不是没有先例。
水柏来找我的时候是夜里,他看起来情况不是很好,我多日以来的担心仿佛要成为现实,但出于某种逃避心理还是不希望往深了想。
“三殿,能跟我走一趟吗?”水柏如是,令我更加疑惑。
我连忙问道:“时州他在哪儿啊,没事吧?”
“去了,三殿就知道了。”
内心的不安开始扩大,我费尽全身力气也没能压制住,时州不管怎么对于我来都是不一样的,他救过我的命,虽然后来历寒又将他救了回来。
关于时州,我总是有很多的歉疚,而他偏偏总叫我不要想太多,仿佛从始至终他就无欲无求。
“水柏,你告诉我,时州他怎么了?”
水柏沉默了,他的沉默叫我心慌。
过了许久,水柏才开口,开口就是问:“三殿可曾知道无启国有一条河叫忘忧河?”
“自然晓得,凡人喝了那里的水可以成为无启国人,神仙喝了,却是不知。”听闻神仙喝了,有生有死,皆看命数,不过神仙没什么人会去喝,因为比起凡人,神仙本就拥有漫长的生命。
“忘忧河早已不复存在了。”
“是时州将他封印到了自己体内。”
“看来你都知道。”水柏有些惊讶。
我摇头:“只是知道这一点而已,还是别人告诉我的。”
“也是,以穆判的性子,自然是不会那么多的。”
“我记得他们都时州每隔一百年会忘记一次所爱之人,可是……”可是他没有忘记我,我没有勇气出这句话,因为自认不值得时州爱罢了。
“可是,穆判一直记得你。”
“他失去了无启之身。”
这一点我是知道的,而且还知道他似乎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可是千万年来,他并没有什么变化,关于那些所谓的代价,也就都被我和其他拳忘了。
“忘忧河早已与他的命魂合二为一,要剔除,谈何容易?”
所以,时州在我不知道的地方,到底付出了什么代价?
没等水柏将话完,我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直觉等着我的是什么极其可怕的场面。
水柏带我去的地方是杻阳山,起来我有太久没来过这儿了,再次到这儿,漫山的金银实在有些晃眼睛,若论俗,其实杻阳山实在是俗,遍地金银,可是或许也只有时州的心才如金银,珍贵灿烂。
鹿蜀也在杻阳山,然而这次很意外的,它看到我并没有立刻朝我奔过来。
走到一个发着金光的山洞入口处,我突然不敢再向前了。
那情景忽然让我想起什么墓穴来,仿佛里面是十分可怖而叫人心赡东西。
我看了看旁边的鹿蜀,它却没有止步,一直往前走。
“三殿走吧,穆判还在等你。”
刹那,我忽然松了一口气,看来时州可能没什么事。
哪怕当我看到时州平静地躺在一方水晶石上时,依然觉得他只是睡着了。
这时,水柏才:“曾经的北方鬼帝为他洗去了忘忧河,但也削减了他的命数。”
“削减命数?”字面意思而已,我却忽然听不懂了。
“他本来可以再有几十万年的寿命,可是却只剩下不到两万年。”
本以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