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军中的将士大部分不是汝卡的嫡系,但十三岁猎杀猛虎的汝卡阿诺一声令下,将士们莫敢不从。几个彪形大汉立刻上前,说声得罪,便拿住了纳鲁尼苏。
纳鲁尼苏朝汝卡阿诺不削地冷笑一声,便不再言语,爱咋咋地。
汝卡道:
“刘博,把他带到阿布坟前……”
军士们也随去五六人按下不表,汝卡继续命队伍准备,把封装好的黄金装进大竹筐,只等马匹吃饱,便把一对对大竹筐抬上马鞍,启程回木胯则西。
然而这堆黄金实在太重,二十几匹马都驮不完,还让几十人用箩筐背。
一切准备妥当后,刘博等人带着着纳鲁尼苏回来了。刘博往地上扔了一个沉重的布包道:
“将军请看,这贼人竟然藏匿黄金。”
左右将布包打开,果然是一大块金子,掂量一下,可能跟那块用来做秤砣的石头一样重。
汝卡阿诺大声问道:
“之前约法三章,藏匿黄金该如何处置?”
队伍里有人道:
“将军说过,藏匿黄金者斩。”
底下鸦雀无声,军士们也觉得纳鲁尼苏太过分了,藏就藏点儿,这也藏得太多了。
汝卡阿诺大手一挥道:
“既然如此,军法无情,推出斩首。”
“将军!”
纳鲁尼苏叫道。
汝卡阿诺转身:
“你还有话说?”
“将军,藏匿公家黄金,应该斩首,然而藏匿我自己的金子,难道也有罪?”
底下一片议论,这也有道理。
正当汝卡阿诺骑虎难下,纪宏成淡淡的道:
“纳鲁尼苏,你自己的金子扔到湖里也没罪,不过你把它藏到阿布的坟里,是何居心?”
纳鲁尼苏道:
“没什么,就是想把这些金子留给我兄弟阿布。”
纪宏成哼了一声道:
“据我所知,你和阿布非亲非故,而且在他死之前,你连他的名字也叫不出来。就算他是你的兄弟,正常人都知道,把金子藏在他的坟里他家人是无法得到的,毕竟木胯则西离这里很远。你是不是想要把这份金子藏起来,路上再找机会弄一份呀?”
纳鲁尼苏也冷笑道:
“纪少爷这样说,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军士们议论纷纷,纪少这话也有些强词夺理了,如果就这样把人杀了,简直没天理。
不过大家也觉得纳鲁尼苏的做法,很是可疑,所以不敢公然反对处置纳鲁。
纪宏成又道:
“你藏匿黄金,究竟为了什么,还需调查,现在先不杀你。不过不能松绑,刘博就负责看着,回到木胯则西再处置吧。将军你看如何?”
汝卡阿诺道:
“嗯,好,我汝卡阿诺不会滥杀无辜,但这次咱们运送的黄金,对水西而言实在太重要了,一定不敢马虎大意。”
随着汝卡阿诺一声令下,队伍浩浩荡荡,迎着晚霞出发……
队伍晓行夜宿,一路秋毫无犯。跨过雨龙岭,便见鬼王城的大军列队迎接,大鬼主阿哲亲迎五十里。
见到汝卡阿诺和纪宏成的时候,他笑容满面的走上来。汝卡阿诺就要下跪行礼,大鬼主连忙扶起道:
“汝卡将军,不必多礼,再说了,纪宏成说他从来不向活人跪拜,我阿哲还想多活几年,哈哈哈哈!”
纪宏成心头一紧,真后悔当初吹这句牛逼,要是遇到一个小肚鸡肠的大鬼主,恐怕自己会人头落地。当时自己过得太窘迫,越是潦倒的人,越把尊严看的比天大,其实比起自己的小命来,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纪宏成赶紧上前拱手行礼道:
“参见大鬼主,宏成是个野人,未曾受到大鬼主教化,不懂礼数,还望恕罪!”
阿哲哈哈大笑,一左一右挽着两个少年郎的手臂,上了他的宽大马车:
“我水西地灵人杰,出了这样两位少年英才,比什么都重要,以后准许两位不下跪行礼。”
纪宏成心头一松,大鬼主一言九鼎,说他们可以不下跪行礼,自然算数的,看来自己那点并不重要的后世尊严,算是保住了。
既然在大鬼主面前都可以不拜,这水西恐怕也没有人能让纪宏成下跪了。
一路上,汝卡阿诺告诉阿哲,为了安定军心,以防监守自盗,分给了每位将士一斤黄金。大鬼主很赞赏这个做法,不过接着又道:
“这每人一斤黄金,会不会太多了?”
纪宏成道:
“大鬼主,这次我们运回的黄金,估计超过一万五千斤。”
“多少?”
大鬼主身子一颤,生怕自己听错了。
“一万五千斤,二十四万两,黄金!”
阿哲倒吸一口冷气,作为水西大鬼主,他自己也没见过这么多黄金。
御者说,鬼主殿到了,三人随即下车。
纪宏成见到出发时的跑马场,他到处寻觅一个身影,不过没有看到。
跑马场如今已经铺上了青石板,中央燃着一堆巨大的篝火,一群穿着狰狞怪异服饰的人在围着篝火跳傩舞,使得整个场面庄严诡异。
周围的人们也戴着面具载歌载舞,为木胯则西增添了不少快乐的气氛。一个穿着奇装异服,戴着丑陋面具的人一直在纪宏成面前晃,后来又突然朝他张牙舞爪。不过纪宏成一点都不害怕,总是觉得这个人很特别,身上有种熟悉的味道,或许是熟人。
他紧跟大鬼主身后进入了鬼主殿,殿前带着水西臣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