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俊生皱了皱眉头,还没干透的尸身被头顶的日光照着,闪着淡淡的油光,“呕!”陈俊生打了个干呕,连忙将这干尸扔了下去,连着挑干尸的木棍也一齐扔了,陈俊生连连退了几步,从学医到当医生,再自己开了医院,陈俊生也算是身经百战,手底下治好不少人,也治死过不少人,可这新鲜出炉的干尸,陈俊生还是第一次看见。
“呸,呸!”连着吐了几口酸叽叽的胃液,陈俊生居然觉得自己饿了,“妈蛋!居然还能觉得饿,是不是以后可以改行当法医啊!”
甩了甩发晕的头,陈俊生朝着树林外走去,那坑底的四人,不用说都成了干尸,“报应,报应!没把我杀死却搭上了自己的命!”
走出几步,陈俊生回转身,最后看了一眼树林里的那个大坑,心中奇怪,“那怪物看上去像是个人嘛!可昨晚坑里涌出来的是什么!这四个绑匪又是怎么被吃了的,难道是被吸干了!”身后的密林中有山风穿过,陈俊生打了个冷颤,心中念着阿弥陀佛,乖乖个亲娘,撒开脚丫朝山下狂奔起来,嘴里大喊着,“我回来了!美妙的世界,我陈俊生活着回来了!”
花城是个小城市,几十年前还是个荒芜的地方,因为发现了丰富的矿产,这里的经济在这几十年里飞速发展,修路架桥,拦河围坝,直到最近的十年才停下了开发的脚步,开始了保护环境。
花城的山多树多,五年前,一处小山包上修起了几幢别墅,这是花城的第一批森林别墅,接着,别墅越修越多,普通家庭自然是买不起这两万块一个平方的房子,但花城的有钱人还是不少,修的别墅也都卖的差不多了。
花城森林公园的半山上,一幢三层复式小别墅里,客厅里坐着一个女人,正紧张的捏着手里的电话,女人皮肤白皙,头发乌黑,眉眼细致,虽然眼角眉梢已有了细纹,但还是个美人。
“夫人,是不是少爷出去玩儿了,忘了跟您说,您别着急了。”茶几旁站着一个中年妇女,腰上穿着围裙,手里端着一杯牛奶。
“不会的。”美丽的女人摇着头,瞪着满是血丝的双眼,一眨不眨的望着门口,“俊生是个好孩子,从不会做让我担心的事,这都一天一夜了,电话打不通,医院里也没见他。”
“夫人,您再等等,去警局报警也要等二十四个小时才行,您吃点东西吧!这一晚上您也没合眼。”中年妇女递了牛奶给女人,好言劝道。
女人接过牛奶,又放在了茶几上,“芳姐,你在我这里也干了七八年了,什么时候见过俊生会这样突然联系不上的,我心里慌的很,你说!”女人拉着芳姐的手,大大的眼里全是惊慌,“你说,会不会是,他们,那两母子要出手对付俊生啊!”
“夫人!”芳姐连忙蹲了下来,双手握住女人的手,“不会的,如果要对付少爷,他们早就出手了。”
“是啊!”女人松开手,回转身,茫然无措的看着窗外,“可我就是觉得不对,俊生这几年发展的很好,开了自己的医院,在他父亲的面前也常得到夸奖,我怕,就是因为这样,那两母子才会对付我们。”
“夫人,不知道陈先生的病有没有好点啊!”芳姐担忧的问道,“有他在,那母子俩还不敢太过份,就怕他们趁着先生生病,来对你们母子下手。”
女人双手捂脸,无奈的摇着头,“我也不知道,他一病,他家里的人就把我们隔离了。”
“唉!”芳姐叹着气,背过身却撇了撇嘴,心里说着,“这就是给有钱人当小三的下场,生了儿子又怎样!照样不待见你。”
门外传来些响动,女人神经质的站了起来,扑了过去,“是不是俊生,是不是俊生啊!”
大门拉开,伤痕累累的陈俊生靠在门外,朝着女人扯了扯嘴角,“妈,我回来了!”
“俊生!”女人一把抓住陈俊生的胳膊,“你这是怎么了啊!这一天一夜的,你去哪里了啊!你要把妈急疯吗!”
“妈,妈!快松手,好痛啊!”陈俊生大声喊着。
失踪了差点一天一夜的陈俊生回来了,母子俩连忙进屋关门,谁也没有注意到一辆停在别墅外的小车缓缓的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