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声音虽小,但何华文眼不花耳不聋,却是清楚的听了去,“好一个陈家,好,好!我不是陈家人,这是你们陈家的地盘,我是不能留下的了,我走,我走!”
“哎呀!妈,这是陈九的气话,您别当真啊!小九,还不赶紧闭嘴!”钟翠见何华文动了真火,下意识的站了起来,连声劝说。
“我为什么要闭嘴,这是我家,奶奶!您要耍老太太的威风,回你家耍去,别在我家闹!”陈九说着绕过沙发一屁股坐了下来,“妈,你别老这么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咱们又不欠他们的。”
“小九,少说几句吧!”钟翠推了儿子一把,见何华文气的脸色煞白,摇摇欲坠的样子,忙说道:“妈,小九不懂事,您别生气啊!气坏了可不得了!”
“哼,哼哼!”何华文呆呆的看着眼前的母子俩,忽然抽风似的笑了起来,手指着两人说道:“他不懂事,那你呢!你今天在医院里的所做所为,难道就是懂事了!”
“我,我!”钟翠涨红着脸,终于还是没敢说话,还好有儿子在,钟翠挨着陈九坐了下来,低声说道:“都怪你,没事儿惹她做什么!”
“怎么不能惹了!她是人,又不是神!怕什么!”陈九怪眼一翻,站了起来,“奶奶,天不早了,您回家吧!我让司机送你。”
“不用你来假心假意的送,我自己会走!”何华文也是真的气着了,陈九算是在她身边带大的孩子,得到的都是家族里最好的教育,自己也没少费心,可谁知今天却被陈九看做是个外人了,何华文摇着头,心里念叨着,“养你不如养条狗啊!”
“哦!那你自己走吧!出门左拐,三百米就有公交站,打车也方便,我就不送了,今天挺累的。”陈九坐了下来,掏出手机玩了起来。
“刘姐!”钟翠抬起头,喊着手里棒着纸巾的佣人说道:“还是让小张送送,这个时候了,怕是不好打车了。”
“是!”刘姐答应着,放下手里的纸巾出去了。
“我说了不用!”何华文傲然的说道:“一个假真心,一个真假意,你们真是一家人!”
钟翠的脸色难看极了,看着婆婆妈推开门走了,钟翠叹了口气坐了下来,“唉!今天算是把脸都撕破了,怕是再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以后只能靠我们自己了。”
“什么靠自己啊!陈震一死,他的家当自然是归我们的,放心!儿子肯定孝顺你。”陈九喜笑颜开的说道。
“小九,警察局和医院到现在都没有找到陈震的尸体,万一要是没有死呢!”钟翠是亲眼看见陈震跳的楼,一个从十楼跳下的人,生死自然是猜想得到,但一直找不到尸体,何梦寻那里一直也不松口,警方一时半会儿恐怕是不会宣布陈震的死讯,那么,在这段时间内,母子俩的日子肯定是会有些难过的,毕竟,自己在医院里说的那些话,把自己的路已经堵死了。
“妈!爸跳楼的事情,是你亲眼所见吗!”陈九觉得母亲是个没主见的人,事到如今,两人已没有退路,听钟翠的意思,难道还想往回退吗!
“是!”
“他又没长翅膀,难道还能飞了!”
“没找到尸体啊!”
“兴许被风吹去哪里了!十楼啊!那么高的地方,风肯定大,也说不定被挂在哪个角落里了,肯定会找到的,只是多等些时间!”陈九窝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打着手机游戏。
“多等些时间,怕是都该臭了!”毕竟是女人,钟翠有些不忍心。
“嗯!臭了才好找!闻着味儿就找到了!”
“唉!你这孩子,他是你爸爸啊!怎么说话的!”钟翠心里头慌得很,陈震生死末卜,家里的老人又被得罪了,何梦寻离开医院时看自己的那一眼,现在想起来都让钟翠觉得害怕。
“听妈妈的话,别让她受伤!”一首周杰伦的歌曲咿咿呀呀的唱着,吵醒了陈俊生的好眠,迷糊中接通了电话。
“陈俊生!你在医院没有啊!”
一声暴吼吓的手机差点扔掉,陈俊生坐了起来,转了转耳朵眼儿,屋里黑漆漆的没有开灯,电话里还在吱哇乱叫着,“苏法门!你小点声儿!”
打开墙壁上的电灯开关,陈俊生看了一眼手机,“两点半!”有点发懵的陈俊生呆愣了几秒钟,“现在应该是凌震两点吧!”
“哦!对不起啊!你这会儿肯定在家吧!”苏法门在电话那头问道。
“你有什么事啊!”
“我朋友,得了急病,你的医院离我的会所最近嘛!所以想问问你。”
“得了什么急病!”陈俊生口渴,在桌上找着一杯凉开水喝了下去。
“浑身都是黄的,会不会是急性肝炎啊!”
“肝炎送市里的医院啊!我这里是妇产医院!”陈俊生没好气的说道。
“我这朋友也是女的啊!是女的你都能治,是吧!”苏法门讨好的说着,“我已经在你医院门口了,你啥时候来啊!”
“什么!你都到了才打电话!真是服了你,等一会儿!我马上到。”陈俊生放下杯子,拿起白大衣走了出去。
医院大厅里,苏法门和阿寻抱着向一一坐在凳子上,望着被子里包着的向一一,苏法门问道:“阿寻,我觉得向一一不是急性肝炎啊!你看她好像要溶化了!”
“嗯!”阿寻看了一眼,向一一的确像是要溶化了一样,整个人看起来晶莹剔透,很像晚上在会所里吃的芒果布丁,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