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释天对这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很是反感,突然发现答应来走这么一遭很是愚蠢,可对这些凡界的生灵又不能胡乱打杀了,便忍了忍心中的烦躁,朝陈俊生招了招手,陈俊生忙将母亲扶起交给芳姐,回到帝释天身边时,帝释天低声说道:“我现在来见了,可不知怎么解释,此事一了,我便要离开此地,到时你的母亲又该怎么办?”
“这事不用担心,过去的时日里,陈震少有来看望母亲,倒是陈家的老爷子会常来走动,这次母亲会这个样子,是受了钟翠母子的惊吓,你来看望她一次,她便也心安了。”陈俊生站在一边说着,对这个父亲没有丝毫的留恋。
“那我便离开了。”
“你等一下!”陈俊生叫住了帝释天,从茶几上拿出了纸和笔来,“你写点关心她的话吧!你不在她的身边,就让你的字陪伴她吧!”
“写字!”帝释天不大明白,抬头看见阮玉立坐在沙发上,正痴痴的看着自己,大大的眼睛里却没有神采,“你的母亲好像,有点不对劲。”
“拜你所赐,她得了抑郁症,过去陈老爷子常来,与母亲闲谈家常,讲讲你的事情,母亲的病情还不算严重,你这次出了意外,陈老爷子也许久未来,母亲的病情就加重了。”陈俊生叹了一声,说道:“你就给她留封信吧!随便写点什么,她如果想你了,我就给她看看。”
“抑郁症!这是什么病症,闻所未闻啊!”帝释天摇了摇头,接过陈俊生手里的纸笔。
阮玉立也收了眼泪,笑着起身挽上了帝释天的胳膊,“阿震,来,坐着写,你有好久没回来了,我知道你忙,可是再忙,也要来看看自己的儿子啊!芳姐,去买菜,多买点儿!咱们今天吃个团圆饭。”
帝释天没有甩开阮玉立的手,由着她靠在自己的身边,看着这个有些疯癫的女人,帝释天叹了叹,在纸上写了起来。
“阿震!”阮玉立轻声唤着,丝毫没有觉得在儿子面前有什么难为情的,像个娇羞的小姑娘似的,靠在自己的爱人身边,一步也不想离开了。
陈俊生站在不远处,眼眶中的泪水转了又转,眼前的这一幕,陈俊生并不愿看到,可却是阮玉立盼了不知多久才盼来的。
帝释天善战,对于写情书什么的,实在不擅长,枯坐了许久才绞尽脑汁的写了些平淡乏味的语句来,可身边的这妇人却迟迟不愿松手,紧紧的贴在自己的肩旁,嘴里轻声的说着不太明了的话语,帝释天终是不忍,便合上双眼打起了坐,直到耳边有鼾声响起。
“母亲睡了。”陈俊生来到旁边扶住了阮玉立,“你出了事,母亲便没有睡过一天好觉,但愿这次能好好休息一下。”
阮玉立躺在沙发上睡了,帝释天终于可以起身,走到门边时,帝释天转身朝陈俊生说道:“我本不是凡界中人,这次也是阴差阳错的借了你父亲的躯体,此番事了,我们便再无可能相见!”
“你,说什么!你借了我父亲的躯体,是什么意思!”陈俊生正在给母亲身上盖薄毯,听闻帝释天的话语,惊的头发根儿都竖了起来。
“你的父亲已经回天宫复命,回归正位,他唯一留在凡界的只有这具躯体,我暂用几日便会将这身躯解体,你们,不会再见到我了。”帝释天说完,一步踏了出去,一团白雾凭空出现在空中,帝释天脚尖轻点,拉着阿寻便钻入那团白雾不见了。
“不,不是外星人啊!”陈俊生失望极了。
银浦匆匆离开,嘴上说的轻松,实则心里没底,何华文在电话中诉说的那团雾气让银浦心中忐忑不安,“又是雾气,和罗刹女是不是有关系,真是烦人,怎么这么的阴魂不散。”
“怎么走!先去找朱曦还是先去何小妞那里!”银浦手里抛出一枚一元的硬币,却在半空接了,转身躲进了一棵高大的榕树的背后,口中默念了几句便消失了。
何华文呆坐在屋中,满屋的狼籍已经有佣人收拾打扫干净,每日除了三餐饭食,何华文都不会离开这屋子,父亲离开已经半月有余,何华文想尽了办法,不但打听不到父亲的消息,反倒弄的自己筋疲力尽,“唉!”何华文叹着气,父亲失踪本就让人牵肠挂肚,可想要寻找却是难上加难,不论是警察局还是私家侦探,当问到是怎么失踪时,何华文都哑口无言,“能怎么说啊!说实话吗!肯定会把我当疯子的!”
至于那团雾气是什么样子,何华文已有些模糊,只记得那雾气的速度极快,只在何华文眼前晃了晃便没了踪影,又急又慌的何华文追了出去,只记得一阵香的熏人的味道笼罩过来,何华文便失了方向,围着个三岔路口转了七八圈,累的眼冒金眼,双腿打颤也没有寻到老父亲的影子。
再回到屋里时,钟翠母子已经离去,这让又惊又怕的何华文心中好不郁闷,打过了钟翠的电话,却是无人接听。
“除了每天坐在这里枯等,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啊!”何华文鼻子发着酸,“钟翠两母子也不知去了哪里,一直联系不上,不然有个商量的也好呀!还有爸的手机里那个神秘的联系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来帮我啊!”
昏昏沉沉的,何华文靠在沙发上睡了过去,醒来时已是午饭时分,佣人送来了一部手机,说是在沙发的缝隙间找到的。
“这是爸的手机,唉!每天都浑浑噩噩的,也不知道扔哪里去了。”何华文接过手机,瞬间又湿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