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来,这三个家伙绝对是插翅难飞的了,居然还能够逃得出去?!”
励王像连珠炮似的数落出了一长串话儿来,总算半是埋怨半是吐槽一般地,将他胸腔之内那满载着的吃惊失措和无语失望的怨念通通发泄了出来。乔清澜在一旁一面听着,一面同自己的所见所闻互作对照,倒是也慢慢地理顺了不少东西。
很显然,励王虽然在院里头制造假象,但院外头肯定还是要重兵把守,严密布控的。为了尽最大可能性保证事情不会出现意外变故,励王算是命令梅青下了血本,将整一个院落都围成了一个刀枪不入的超大号铁桶。
可是,励王想不到那个听过容貌特征的描述,也见过画像的老兵,被马二凉给骗进屋里杀了;而被那个老兵临阵拉过来顶班的新兵,却偏生没见过马二凉等三人的画像,连听都没有听过半个于他们外表有关的形容词。于是马二凉等三人的伪装便极其好运地大获成功,就这么蒙骗过去,才得到了这个溜出院外自由行动的机会。
若这后面的诸多事情,许多地方都是阴差阳错,那倒也罢了;若连新老兵丁的交换代替等诸多细节,都尽在三当家运筹帷幄之中,那此人的智力就委实太过可怕,可以励王极为赏识的马立侨也远远及不上此人万分之一了。
励王再度开口的时候,已经迅速镇定下来,基本恢复了往昔的冷静语调:
“我跟梅青接触过不少回,总觉得此人算得上是个人才,加之他在东培军里威望也很是不低,我还以为在他的带领下,东培军应该是一支战斗力和战斗意志都很不错的队伍,想不到连老兵都这么愚蠢,如此轻易就上了当……东培军果然实力欠奉,无怪乎这么些年,父皇都没有动过要将他们调任他处的打算。”
言语之间毫不掩饰自己对东培军的失望之情,就连乔清澜这个局外人都能够极其明显地听出来,励王先前对东培军抱以多大的厚望,现如今东培军的糟糕表现,又究竟给了励王多么沉重的当头一棒。
“殿下,东培军众将士常年镇守边关,若无强大的武力和超人的意志,东境恐怕难有今日今时之太平局面。只不过那马氏叔侄和关三当家使了阴谋诡计,这等暗算人心的背后一枪,并非东培军士兵擅长应对的,才会不幸着了他们的道儿,为国牺牲罢了。到底还是清澜方才太多犹豫不定,若是早些行动,或许就不会让那三人有机会杀人逃脱了。是清澜之罪。”
看着励王对于那三人成功逃离院落一事如此震惊愤怒兼且失望,乔清澜心里头的悔意登时间如雨后春笋般直线上涨。若是早知道励王会是这样的心思,知道他更加在乎的是那三人还在不在他的掌控之中,而并非三当家和马立侨之间的信任能否被动摇和破坏,以至于马立侨最终倒戈相向的结果,她一早就应该出手的,那么或许有些人就不必死了。
“与你无关,你没有出面是对的,那蠢货连站个岗都站不好,看个人也看不住,就算他没死,我也要将他军fǎ_lùn处,现在死了还能挣一个牺牲殉国的好名声,算是便宜他了。”
励王袖一挥,干脆利落地宣判了乔清澜无过无罪,脸上渐渐浮现出一抹冷厉之色来:
“想不到这个马立侨如此固执,我已经做出如此大的让步,姓关的设计害死了卫国诸多将士,我都饶他不死,马立侨竟然还不满足,胆敢生出解救侯文力之念来……还有那个马二凉,我早就知道他是一颗靠不住的墙头草,只是料不到他会这般靠不住,既然他们三个都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励王伸手朝一旁的茶几上重重一拍,原本结实的榆木桌顿时被他拍断了一个桌角。
“殿下的意思,是不打算再继续争取让马立侨弃暗投明了?”
乔清澜能够看得出来励王有多么气愤,却也没有想到,只因发生了此事,就能让他推翻自己先前苦心经营的全盘计划。要知道,现如今那三个人顶多也就是离开了那个院罢了,他们根本还没那个能力能够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逃离东培军军营。
而且看励王听到他们想要去救大当家的消息时,那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乔清澜就知道侯文力十有八九并不在此地,就算他还没有被杀死,肯定也不会是那几个人有能力救得出来的。所以励王只需要一声令下,将整个东培军军营彻底封锁起来,让所有人都行动起来抓捕逃犯,保证那三个家伙插翅也难飞,肯定得乖乖地重新落回励王的手心里。
既然他们三人没这个希望可以逃跑成功,那励王也完全可以多给一些耐心。他为了笼络人才,先前已经对马立侨极尽容忍之能,做出了不少连乔清澜都有些不敢想象的巨大让步了,跟那些妥协相比起来,这一次似乎都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了。
“不错。”
励王点了点头,看起来已经做出了最后的决定:
“既然这一次连我饶了他们三当家一命都没能够打动马立侨,依旧还是让他坚定不移地站在枫木寨那一边,那么此人我就用不了也用不得了。更何况听你所言,这个三当家实在不是善茬,我先前饶他一次,居然险些酿成大祸,这一回将他们重新抓住之后,无论如何我都必须除掉这个心腹大患才行。”
如果三当家都已经被励王处死了,那么本就坚定至极的马立侨,显然绝无可能再为励王所用;若是励王眼中的三当家已经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