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现在,如果连说都没有同励王说过一声,就妄自前去查探这个神秘组织的背景来头,自己会不会变成他们的阶下囚甚至是刀下亡魂倒在其次,更重要的是这样做,会不会给励王带来某些本来可以避免的意外和风险。
乔清澜的心里头不住琢磨着自己回去之后要怎么同励王说说这里发生的事儿,该找个什么时机告诉他,又应该从哪一步开始说起,脚下倒也半点工夫都未曾耽搁,以一种缓慢而稳定的速度,一步一步静悄悄地倒退着向后挪动而去。在这个过程当中,为了避免自己火折子上头的火光也穿过石壁照到另外一边,乔清澜索性将其灭掉,仅凭着记忆摸黑行事。
眼见得自己距离石壁已经渐行渐远,完全根据记忆中的道路,如同瞎子一样缓慢倒退,也始终都幸运地并没有出现什么错误。乔清澜还以为自己便可以就此悄无声息地成功离去,只可惜她今天的运道委实奇怪,每一个环节,每一件事情,都注定是要发生在千钧一发的最后一刻的。
这一次依旧如此。乔清澜原本依旧在慢慢后退的脚步猛然一顿,整个人的身子都随之一僵,有那么一刹那间,她几乎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都仿佛凝固了一样。
因为她的耳朵偏生就在这个时候捕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声响。这个动静一点儿也不大,却委实吓人,足以令乔清澜的心跳到喉咙口,褪去许久的鸡皮疙瘩再一次密密麻麻地浮现出来。
对于这道声响,乔清澜并不算陌生,她虽然听过的次数不多,但如此有特色的声音,只听过一次便足够令人记忆深刻。
这,分明正是某种古老而沉重的机括被触发拉动的时候,才会出现的闷响。
石壁的那一边,有人在这个时候触动了机关!
难不成是控制这条地下暗道的机关?也就是说自己进来的时候什么事儿也不会发生,但是出去的时候可能一切都将变样儿了?
一念及此,纵然心理强大如乔清澜,这会儿也难免有几分毛骨悚然。
就在她暗自思索着接下来有可能会发生些什么事情,并且为之开始纠结不定的时候,她却忽然间发觉自己原本仿佛和瞎子已经没有什么两样了的眼睛,好像模模糊糊地竟然能够看到一些什么东西了。
虽然什么东西都看不清楚,但是乔清澜可以确定,自己的的确确是可以“看”到了,也就是说,自己的双眼已经捕捉到了光感,即使这么一点儿微弱的光芒甚至于比起自己方才所使用的火折子还要远有不足,即使是以自己的眼力,借住这么一点儿毫光也完全不足以辨别出任何具体事物来。
可是,在这种乌漆嘛黑的地方,当自己熄灭了手中的火折子,又没有启用另外一根火折子抑或是其他的照明物品的时候,这种突如其来的光感,究竟是怎么会出现的?
乔清澜下意识地一怔,旋即双目如刀,凌厉无比地看向了那堵石壁所在的地方。也就是在同一时间,那堵石壁真的又一次有了动静,而且这一次比起方才,动静的大小程度决计不是同一个层面水平之上的。
乔清澜眼睁睁地看着那面自己刚开始还以为坚固无比的石壁,这会儿竟然像是一扇可以左右平行移动的门板一样,就这么一点一点地被那边的人操控着不知哪里的机关,慢慢推了开来。
想不到,自己原先以为已经躲过一劫了,如今却发现,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那四个家伙这么快就来而复去,现在看来竟然并不是因为他们觉得听不到任何声音,所以觉得大约是先前听岔了才放弃离开的,反而很有可能是那四个家伙还是发现了另外一边的异常状况,并且判断之后觉得仅凭他们四个人只怕不足以应付,所以就跑回去搬救兵去了。
至于为什么那四个人非得是一块儿来一块儿走,就不能留下一个两个在原地继续观察,左右隔着一道石壁,站在外头的人也不见得就能够轻易闯进来;这一点乔清澜就不甚明了了,反正这个决定是他们四个家伙自己做出来的,乔清澜又不是他们肚子里头的蛔虫,当然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就猜中四个素昧平生的敌人究竟在想些什么。
现在,那四个人先前在想些什么,又做了些什么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既然这堵石壁被打开,那么那边的人肯定要过来。只要他们一过来,她的屏息术再如何高明,都注定无处可藏了。如此狭长的通道,乔清澜就是轻功再如何高明,也绝无可能胆敢妄言自己可以在第一个人踏入这条通道,见到自己的身影之前,就跑出这条地道的。
看来这一战,终究还是不可避免的了。
那边的人,终于闯入了乔清澜的眼帘之中,同时也毫无疑问地,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不速之客的存在。
“什么人!”
尽管摆明了已经招呼了不少小伙伴,但率先冲出来的依旧还是四个人。很显然乔清澜的耳力还没有达到那等登峰造极的地步,可以在方才隔着石壁听过那隐隐约约四个家伙的脚步声之后,就判断出眼下冲出来的这四个人是不是便是方才的那四个,好在这一点丝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