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自动围成了一圈,他只需要在暗地里轻轻一挥衣袖,剩下的,便不需要他多费心了。
秋婷心里头一片雪亮,当下不由得轻轻冷笑了一声,不过却没有太多愤怒的感觉,甚至于隐隐之间有了一种无比怪异的,夹杂着骄傲自豪与幸灾乐祸的复杂心情。
自己能够拥有如此聪明的儿子,难道不值得自豪么?而那狗皇帝拥有了如此有出息的一个皇子,这岂不更叫作一个痛快!
“那悟瑾呢?悟瑾自己现在在什么地方?”
相比起此时此刻的秋婷来说,辛姑姑想的东西显然要简单一些,也没有那么多既复杂又矛盾的情绪变化。这会儿的她显然更加关心唐悟瑾这个时候身处何方,在做什么事情,最为重要的一点是,他本人安全不安全。
虽说到了这个时候,辛姑姑已经明白整件事情都是唐悟瑾一手策划出来的,他算计他人掌控全局的能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讲,已经是丝毫不逊色于秋婷,甚至于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毕竟连秋婷本人都没能够事先察觉到,原来今时今日的种种危机骤起,其实全都是唐悟瑾刻意为之的。
但是得不到唐悟瑾现状的确切消息,辛姑姑这颗心还是没办法彻底落下地来。
“励王殿下一早就已经进宫了,殿下入宫之时,宫内还是一片平静,诸事尚未爆发,所以殿下入宫没有遭受任何拦截,而且四境守军的元帅,也都以各种方法,用不同的理由进了宫,现如今殿下身边有大量的兵马,就算是和御林军公平放对,殿下也无所畏惧。所有的事情,殿下都已经计划万全,请辛姑姑静候佳音便可,无需为殿下挂虑忧心。”
流衣本人毕竟被唐悟瑾留在了励王府邸的大门口,她所能够知道的也就仅限于此了,至于入宫之后,励王和那些元帅将领们都在宫内做了些什么,这会儿走到了什么地方,见到了什么人,是否已经直面圣上双方对峙,抑或是剑拔弩张两军交战,这一切流衣都无从知晓,自然更加没有办法说与辛姑姑听。
不过对于辛姑姑来说,这些情报也都算得上是不错的消息,至少叫她知道了,唐悟瑾入宫并非只身一人,他身边还有不少兵马,拥有足够同卫国国君正面相抗的充足本钱。
“殿下临走之前吩咐过了,让属下向夫人和辛姑姑二位汇报完这些事情之后,接下来便一切听凭二位的差遣,并且让流衣务必保护好二位的安全。”
“保护我们的安全?”
秋婷的声音终于重新冒了出来,语气之中倒还不至于不屑一顾,但却也明显地觉得唐悟瑾这番吩咐纯粹是在多此一举:
“用不着了,我和辛姑姑都有自保能力,不必再将你这么好的一个帮手浪费在我们二人身上。你还是入宫去保护瑾儿吧,他的武功虽强,但终归也只有自己一个人,在面对那狗皇帝的时候,恐怕以瑾儿的性格,他不会让其他的元帅将领也跟着一道进去,到时候万一出了什么事情,他的身边一个帮手都没有,于他不利。这一次我们决不能失败,他更不能死。”
“是。”
流衣冷冷地应声称是,一个转身面向卫国皇宫所在的方向,一抬脚便果真打算要朝前方奔去了,索性辛姑姑眼疾手快,伸手往流衣肩头上一抓,硬生生地将她马上就要跃起的身子又给摁了回来。
“辛姑姑,您还有什么吩咐?”
面对秋婷和辛姑姑这两个人,现下的流衣表现得十足十就如同一个会呼吸的机器一样,对于辛姑姑抓住她肩头的事情,没有反抗,也没有不悦,甚至于就任由她继续这么摁在那里,好像根本不晓得自己的肩头上还落着一只别人的手掌一般。
倒是辛姑姑,在自行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就有些不好意思地松了开来,又忍不住多看了流衣两眼,这才有些迟疑和试探地问道:
“你……你就这么走了?”
“辛姑姑若还有何事需要属下去办,但请吩咐,流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我没什么特别的事情要你办的……我只是想问……悟瑾不是让你保护我们两个来着呢吗?怎地就这么走了?”
“这是夫人的命令。”
流衣忍不住皱了皱眉头,似乎觉得辛姑姑这个问题问得很是有些莫名其妙。在她看来,辛姑姑方才一直都站在这里,秋婷同自己言语的时候,又不曾使用过类似于传音入密一般的特殊技法,辛姑姑是绝没有道理听不见秋婷同自己说了什么的。既然全都听见了,又怎会出现这样一个明知故问而且毫无智商的问题来?若是换了另一个人来问,流衣肯定懒得理他。
“可悟瑾不是也给过你命令,让你保证我们的安全么?”
“在下令保护夫人和您的安全之前,殿下先行下令,让属下在此期间听凭二位的差遣。所以属下会以夫人的命令为先,保护夫人安全的命令为后。”
辛姑姑目瞪口呆了半晌,终于彻底无言以对。
流衣接受命令如此程序化,这委实有些出乎辛姑姑的意料之外,刚开始的时候,只是被她过于干脆的一声“是”给弄得有些心头古怪,现在才是真正的无语。
或许这是从流衣成为唐悟瑾麾下十二暗卫之一的第一天起,唐悟瑾就同她定好的规矩吧,如果同时有好几个命令下达的话,越排在前头,越先说出口的命令就越重要,地位也越高,若是当前面的命令与后面的命令彼此出现了自相矛盾的冲突的话,则一切以前头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