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自己的弱小很难。
但是如今自己的弱小真的是太直白了。
所以我认为,面前这个男人太强大了。
至始至终,他的双脚甚至没有离开一开始站着的位置。
只是最朴素的格挡,便架住了我所有的攻势,之后便寻找我一瞬间最致命的弱点用最朴素的一刀就让我洋相百出。
这个男人有点心不在焉的,这意思是连认真打都不算。
片刻之前,我第一次被他反击而出丑的时候,疯狂的女粉丝大声的呼喊,这位王子只是一个眼神,便使得她立刻收声,而当他环顾四周,这座原本沸腾的角斗场立刻变成了一座冰窟。
和本人的阴冷气质非常搭调。
他动了!
我这边因为上一次的措手不及还没调整好姿势,他便已经仗剑而上!
好快!
我一屁股坐在地上,他长剑指着我的眉心,剑尖几乎就贴在我的额头上,我甚至能感觉到那把武器传来的的冰冷。
这个姿势就这么停了下来。
思绪却没有就此停下来,为什么不直接刺过来呢?有这份力量为什么还要如此的愚弄我呢?一名堂堂的王子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角斗?
思绪直到被我肩头传来“啾啾”的鸟叫声所打断。
不知何时,肩头停了一直金色的小鸟。它似乎在打量着我。
“现在我宣布,本届初夏斯罗沃克角斗正式结束。”国王的声音透过专属的但极少使用的话筒,弥漫在整个角斗场之中,然后可以看到王室成员正在陆续退场。
“怎么回事?”我的疑问不仅在突然结束的角斗,肩头的鸟,还有收剑转身离开的黑衣王子上,以至于直接询问出声。
“跟我走。”黑衣王子给了我半个答案。
人群开始议论纷纷,但是因为是国王的决定,任何人最多也就是私下里小声的议论一下,或许等到他们回家,才能正常的说出对这场比赛从头到尾的看法。维持秩序的士兵也比平时要多上许多,如果站在他们身边,会比站在人群中的话语声还要小上三分。
但这一切都于王家专属通道没有关系。这里,只有各式鞋靴所产生的脚步声。国王的队伍只能看到前面一个亮点,我与王子之间有两排近卫,而我们又被一直守在两边的士兵所包围着。
斯罗沃克竞技场在城市的南边,这条通路直直的向着北方,没错的话应该很快就会到王城下方的高石上。
这座城市,原本是由平原与凸起的两层高石组成,最高的部分被建立成了国王所居住的王城,略高的便自然而然变成了中上层居民、城市要员的居住地,以及一些奢华的设施场所所在,这处竞技场正好在这一层高石的一处缺损之中,虽位于高石的圆内,但又因为天然的高低落差以至于不会简单地从下面上去,同时也就这样成为了一处人人都可以来的场所。而平原地区则是社会下层居民的家。而又因为这片平原稍稍的倾斜,更加低矮的南边则成为了社会最低层的贫民窟,人口的增加导致这区域的扩张,以至于现在的王城变成了一个向下漏出的荷包蛋形状。
这通道不算狭窄,至少足够五个人纵排前行而不被头顶圆顶所拘束,走过一段,后面的士兵跟上之后,就会有镔铁的大门重重落下,薄薄的沙土被震了起来。看来有人负责监视这道通道,负责这里的机关与大门开关。
走了一会儿的时间,远处人马的火光熄灭,看来是到了一处上行的楼梯了。
木质的大回旋楼梯,没有一颗铁钉在上,都是一些木栁的穿插,固定着这些年代久远的楼梯,应该是有专人打扫与养护。
又爬了一会儿的楼梯,终于重见天日。其实月亮早已高挂,看位置,大概已经过去了近半个小时时间。
这平整的草地,这高耸的围墙,这华美的建筑,无一不预示着这里已经是王城的内部,即使不是也已经至少是最上层的高石了。真没想到我一个奴隶居然有来到这里的机会,本来觉得能脱离掌控,能和瑞尔莎一起逃到哪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生活就已经是心满意足了。
想到瑞尔莎,我本来有些兴奋张望的头低了一些,没注意到前面的卫兵已经停下来了,我直冲冲的撞了上去。这些卫兵突然紧张的回头,举起自己的武器,吓得我连退了好几步。
“你们离开吧。”说着这话,站在大开的城堡大门门前,黑衣王子却挥着手,示意要我跟上来。
卫兵们列成两排站在门前,而我则又抬起头,看着这座至少有二十米高横有三十米的大门。也没啥可多想的,就跟着王子一前一后进入了城堡。
接下来就很,怎么说,诡异?什么也没说,王子只是对第一个面见他的女仆示意了一下,便通知我跟着她,会安排我的住处。
?
怎么直接就安顿下来了?
我一头雾水,但是也只能服从的跟着后来的女仆,到了一处下城根本见不到的华丽房间。
“弗洛德·里斯先生,这里是您今晚的住处,房屋后面有一处露天的浴池,请您先去沐浴。稍后会为您提供食物与糕点水果,还有明早面见时穿着的服装,具体时间会另行通知。先告辞了。”女仆简单的,也算是安排了我今晚剩余的时间。
后面有浴池?走洗澡去!
偌大的水面上只有我一个人,昨晚,我还在医院里对着天花板发呆,一周前我还在阴暗的小房间里看着月亮发呆。如今,我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