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画,那必须是无题啊!可人家诗人李商隐的无题九首那多美啊!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你dui了八下这么个鬼样!人家也就八个半句,看看听听,这哪句挑出来不得让人美好半辈子的,你这画家这他么的叫无题?是无节操吧!
再翻一页,又是无题啊!
赶紧闭眼,再次默背李大诗人无题一首压压惊。
昨夜星辰昨夜风,画楼西畔桂堂东。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
隔座送钩春酒暖,分曹射覆蜡灯红。嗟余听鼓应官去,走马兰台类转蓬。
闻道阊门萼绿华,昔年相望抵天涯。岂知一夜秦楼客,偷看吴王苑内花。
李大诗人活得好精彩真荡漾啊!多美好的诗,黄保背完松了口气,再看下这块瓷砖有什么不同。
“那块长得像是你家浴室瓷砖的画是罗伯特日曼的作品,也叫《无题》,以一千五百万美元成交。”
黄保看着这瓷砖花纸,忍着拿到洗手间对比的冲动接着翻下去。这不光不是我的菜,这还都是别人约的炮,还要让我打完!!
人生太无奈了,没办法,既然看了,那就看完吧,回头吹牛也是个素材。
“其实这么多年来,这种让人看不懂的天价画作的成交不少,艺术不艺术的咱先不说,主要还是资金的力量。还是当年抽象派起的坏头,现在大家都知道别出蹊径了。”
安德鲁倒是笑嘻嘻,估计这里面佳士得也没少做坏事。
不用你说我也知道,没你们这些拍行他们让哪凑这么多傻子去啊!黄保不耐烦地点点头,接着翻,反正就几页了。
“这幅来自艺术家马克罗斯库也名叫《无题》的作品,看上去是不是像极了早些时候装了红玻璃的木头窗,而它在拍卖会上拍出了两千八百万美元!”
看到这里,黄保居然有些恍惚了,前面那至少还画了点什么,这个只上了底色吧!?
你也叫无题?是你根本没打算起名吧?你当时脑子里一定都是马粪啊!
不管了,再来首李大诗人的无题稳稳我那将坠的逼格。
飒飒东风细雨来,芙蓉塘外有轻雷。金蟾啮锁烧香入,玉虎牵丝汲井回。
贾氏窥帘韩掾少,宓妃留枕魏王才。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看看人家这诗写得多么美,这才叫艺术品啊!虽然有那么点不健康。咦?为什么诗不算艺术品呢?这他么太不合理了!
“很吃惊吧?!”安德鲁笑笑,“有人当时看到这画,立马说自己想起来小时候好几次打碎邻居家的彩色玻璃窗,心里倒吸一口凉气,邻居家大娘真好,没让我割腰子赔钱。”
黄保再往下看,这画好神似……块红布啊!
“这幅让人想起客厅里红色窗帘的画作,来自艺术家路西奥方塔纳。而这幅画的成交价格是150万美元!”
“打住,别艺术家艺术家的,直接说名字。”黄保不耐烦了。
黄保接着翻,一片红,这画还就是一片红色,前面那画是红面有摺子,你这平平的是啥意思呢?
这画看了都得睡不着吧?一百万买回家你是要害谁呢?
“这是艺术家,嗯,杰哈德理查特的这张名为《血红色的镜子》的作品,拍出了一百万美元的价格。很显然也是个跟风之作。”
安德鲁也不能再说艺术家了,万一黄大土豪得了艺术家恐惧症,那以后多少艺术家得恨上自己啊!
黄保也没反应,直接再翻一页,这他么的是什么?白底上一个绿色不圆不方的一块,
“这是艾尔斯沃斯凯利的作品《绿白》,名字浅显易懂,可深层次的涵义你恐怕看不明白了,可能看得懂的人就是那位花165万美元去买它的人。”
安德鲁假模假式地叹了口气“当年我也是拿笔能画圈的人,唉,只怪自己当时年少天真不懂事!非要去考什么大学,学什么管理。现在四十好几了年薪也才百万,可我一看这画,其实艺术之路也没那么难嘛!”
黄保都不知道说啥了,老安你在我面前玩命损有什么用,你敢说你要有这种画你不想卖一个亿?还是说这些话不是你们拍行拍出去的?是人家自己刷的单?
“克里斯托夫乌尔这幅作品《蓝傻瓜》,可是价值五百万美元哦。”
黄保摇摇头,名字听起来怎么就怪怪的,那人家都说这么明白了你们这群傻子还去买,真是上赶着当傻瓜么?还是说现在地球聪明人太多傻子成稀有物种了?
再翻一页,咦,有情况!
“这个本内特纽曼在纸上画了两道,卖了380万美元?”黄保抬头问安德鲁。
“所以有人说你不懂艺术嘛,这个家伙画了两道卖380万,毕加索那个可是画了五条线啊!你居然350万就拿到手了!真是个幸运的小子!”
黄保不理他,接着看册子,就两页了,翻完拉倒,让我也见识也艺术界这些玩意的节操和逼格都是什么水平的。
“布林克帕勒莫画了这个方块,而这幅名为《无题》的画作最终以179万美元被人拍走。”安德鲁很有诗意地闭上眼睛,“我仿佛看到了画面中一望无垠的蓝天和苍茫的大海上漂浮的美元”
麻了个蛋,又是无题,不行必须再来一首,这册子我每看一张画我那可怜的逼格都得重组一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