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马,你今儿怎么有闲心在这待着,按理说这不是你的风格啊!”
似随意的坐到石凳,从怀中掏出一包牛肉干,夹起一条牛肉干放入嘴中咀嚼,唇齿间徘徊着肉香。
“嗯?”
随手将那包牛肉干递给马新,那马新见后面容间流露出笑意,顺手接过,嘴上却玩笑道:“这些天筋骨有些痒了,出来溜达一圈,活动活动筋骨……”说到这便随手夹起一条牛肉干放入口中。
“给……,还不谢谢赵知事!”
吃的同时,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随后便将牛肉条递出,这当兵的丘八,没事儿谁能吃的上肉?
更何况是上好的牛肉干!
“谢赵知事!”
“谢赵知事的牛肉干!”
“赵知事,您……”
“给我留点,你个猴崽子……”
“就是,就是,别抢啊!”
“……”
这左右将士说着说着便开始抢夺牛肉干,毕竟这东西实属少有存在,谁没事儿吃得起肉啊!
这年头能有果腹之物已然是不错的了!
见马新这般,又听左右将士奉承之言,赵宗武是嘴角洋溢着笑容,嘴上却笑骂道:“你们一个个真客气就别吃,跟老子客气个屁啊!”
赵宗武的笑骂,马新的呵斥,左右将士的玩闹,这也让轮值点多了几分生机。
‘这马新身为浑河血战中幸存的白杆兵,为标榜大明军队神勇,其归来时便被擢升为把总,虽无实权,但多少也算是个军官;
只不过先前从未见其出现在城门护卫这里,怎今日却反常的出现在这?’
多日来和南城墙将士打成一片,赵宗武心中皆已熟记这每一位人,或将士,或军官,认识马新,还是通过一位伤残的白杆兵护卫结识的。
虽和马新有所了解,但其平时多寡言,不喜接近,虽让其轮值,但多数却喜待在坊中。
这原本就在自己心中挂有记号,今日却一反常态,赵宗武见到此幕能不多个心眼吗?那必然不能放过啊!
但即便心中再有疑虑,可表面却不能直说,于是赵宗武便询问道:“老马,我能向你讨教个问题吗?”
马新神情沉着的看着前面,停顿数秒后,其音浑厚道:“赵知事请讲。”
赵宗武听后眉头微挑,神情中带有几分重慕:“老马,你之前待的是马家军,同建奴在野战中亦玩过硬撼,今这建奴又在三岔河沿线出没;
我很想知道这建奴之优在哪儿,我军之优又在哪儿?”
白杆兵。
作为一支经长途跋涉,缺少军备,受尽区别对待的客军,面对气候恶劣、水土不服、局势崩坏、孤立无援等诸多不利因素,毅然决然的向数倍于己的敌军发起进攻!
纵使环境恶劣,纵使十死无生,纵使折损严重!
但白杆兵依旧打出了他的威猛!他的霸气!
听到赵宗武所问,本神情木讷的马新眼神中多了几分战意,身上的气势也发生了改变,那双眸呆看前方,似乎所看正是那一场血战!
努力平和,但心中战意却怎也抑制不住。
错非赵宗武已和马新结识,若旁人问此言,说不定马新早已翻脸,毕竟谁都不愿意去回忆痛苦经历!
自己的兄弟死在了那里,自己的袍泽死在了那里,造成这一切的就是那该死的建奴!
对于马新的变化,赵宗武一直都在仔细观察,过了许久,从沉思中回归的马新语气认真的说道:“建奴之优势在于令通旗下,将士敢于搏命,更重要的是其甲具、军备相对完善;
我军虽有火器之优,但奈何质量无法得到最大保障,常常于战事焦灼时出现熄火、炸膛现象,此对士气打击尤为严重!”
真要细数敌我军队优劣势,那讲上个三天三夜也说不完,为此马新便简明扼要的将其中关键所在点出,若能针对这些进行有效遏制,那情况必然不一样。
但对此马新却不把任何希望,说到底赵宗武不过是一小小的巡抚府知事,在这广宁算是有些地位,但真要放出去,那能有几分用途就不得而知了。
更重要的是马新也不想过多掺和这些,他只想让自己和身边兄弟过好就行,至于其他随意即可。
“老大,这有件事儿需要你来处置!”
就在赵宗武、马新在这交谈时,一道浑厚之音响起,听到那话,原本还在和赵宗武交谈的马新猛然坐起,也未多说什么便直径朝城门处走去。
在这期间有十余位原本尚在玩闹的将士亦跟随其后,其形有效将人阻拦在外,虽未说什么,但那架势也不难让人看出没事儿不要跟进。
‘老马,你这是准备玩哪一出’
和马新的交谈中,虽说其表现得不明显,但赵宗武还是能察觉到马新对现有境遇有着不满情绪。
准确的说是因为在浑河血战中,明军未曾及时派遣援军,在秦邦屏率领的白杆军取得巨大优势的情况下,最终只因孤立无援导致功亏于溃!
论谁有了这,心中都不可能没有所谓的释然。
有了这样的疑虑,这马新又有了不同的行为,这样不同寻常的举止,赵宗武怎么可能不会在心中产生疑惑?
本欲顺着马新他们的步伐前去,可在旁却有两位小兵面带笑意的奔到自己眼前,相拦道:“赵知事,小的这有个问题想问问您……”
本想上前一探究竟,但眼前这一幕让赵宗武根本无法前去。
‘配合得当啊!’
看着眼前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