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再分不出胜负,最后终究还是会分出胜负的。
封邑看着倒在自己面前横七竖八的尸体,有徐娘子的人,更多的却是自己带出来的人。
随从也受了伤,捂着尚在不断流血的肩膀站在他的身边。
徐娘子等人已经跑了,并没有乘胜追击,想来是顾及他的身份,不敢也不愿与朝廷为敌。
“封刺史”随从一开口就忍不住嘶嘶吸气,但他还是在说话,只是声音比先前小了很多,“徐娘子和那个男人肯定认识,他们都是济南郡王的人。我们这个时候直接去找济南郡王对质,也是一样的。”
怎么可能一样
人在他们手里和人回到济南郡王那里,是完全不一样的。
看来要想凭他的力量调查清楚此事,是不可能了,他得写封信让人送去长安,把事情原原本本告诉今上,让今上派人来彻查济南郡王
“不用了,我们去最近的城镇,找大夫来看看你的伤。”
随从心里是说不出的感动,但一想到是因为自己拖了后腿,就又忍不住感到羞惭。
封邑并没有让随从羞惭太久,就伸了手过来要扶随从上马。
随从惶恐,忙推说不用,自己能行,可封邑并没有就此收回手,态度一如先前他说要选哪条路时般坚决。
随从没了法子,亦不敢在这种事情上再耽搁封邑的时间,只得诚惶诚恐的由着封邑帮着他坐上马背。
“你自己能行吗”看着在马背上似乎有些摇摇晃晃坐不稳的随从,封邑又皱起了眉头问道。
仿佛只要随从说一声不,他就能随时翻身上马来与随从共乘一骑。
两个大男人共乘一骑
随从想到那个画面就忍不住恶寒,忙摇摇头说自己能行。
“你真的能行”封邑还是有些不信。
主要是随从刚才的表现的确让他信不过,哪有人说自己能行的时候还摇头的
这是不好意思抹不开面说自己伤重到坐不住,在逞能吧
“能行能行,真的能行”随从一叠声说出好几个能行,又随意指了指一匹马催促封邑,“大人也快些上马吧,天色不早了。”
这里离最近的城镇还有些距离,他又受了伤赶不快,还是不要再在这些小事上耽搁时间了。
封邑没再坚持,翻身上马与随从一道往前去了。
适才交战的时候,徐娘子虽然在众人的护卫下,但还是避无可避的受了点轻伤,不过这并不打紧。
他们的行踪已经暴露,封邑眼下没有派人追上来,不表示之后不会,还是要尽快赶去东平陵面见济南郡王才是。
只有见到了郡王,他们才算是真正的安全了。
是以一行人披星戴月的往东平陵而去。
却不知章禾此时还不在东平陵内。
但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章禾在封邑的眼皮子底下离开了济南郡的事,还是被有心人知道了。
这个有心人就是让池鱼君墨找了好些日子的宋景。
此时宋景正坐在朝阳城中的酒楼里,大口喝着酒大口吃着肉,一双手一张嘴皆是油腻腻。
君墨看不下去了,丢出一张帕子扔到宋景脸上,“擦擦吧。”
真是太难看了,怎么说也算是一个长得俊秀的男人,就不能稍微注意一下影响吗
这里还坐着一个女人呢。
宋景抓着帕子胡乱擦了擦,发现根本擦不干净后,就指使着君墨去找店家给他送来了清水擦脸净手。
如此这般折腾过后,宋景才总算是消停了下来。
池鱼在这时转过头,问道:“吃好了”
“吃好了。”
“既然吃好了,就来说说这段时间你去了哪儿吧。”她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看得宋景没来由心虚。
“是啊,快说你到底去哪儿了,又是怎么知道济南郡王不在济南郡。他不在济南郡在哪儿”君墨也跟着问。
这两个问题其实就是一个问题,因为宋景根本给不出池鱼的问题答案,只好把两个问题看做一个问题答了。
池鱼对此并没有什么反应,倒是君墨又抓着刚才的回答问了好几个问题。
宋景都一一答了。
屋内静默一刻。
“就算你是发现济南郡王去了淮南,也可以告诉我们,让我们和你一起去淮南啊。”君墨道,“你这样一声不吭的消失,我们还以为你是被徐娘子抓走了。”
“徐娘子”宋景惊讶,“她抓我做什么”
“因为你和我们在一起,你也背叛了春风楼啊。叛徒都是没有好下场的。”
嗯这倒是实话。
可是
“我根本不是春风楼的人啊。”
什么
君墨睁大眼,就连池鱼也微微侧目看向宋景。
宋景适才又抓了两块糕点吃,手上现在全是糕屑,他察觉到两人的视线,不慌不忙的拍掉手上的糕屑后,才开口道:“是啊,我不是春风楼的人。我只是早年游历的时候,不小心卷入了一场打斗中,被济南郡王救了一命。”
“作为报答,我替他诊治他病重的母亲。如今他母亲身体已无大恙,我和他之间也算是有了一个了结。”
“所以徐娘子没理由让人来抓我,毕竟我从来都不是楼里的人,又何来背不背叛一说”
说得也是。
如果从始至终都不是楼里的人,后来的所作所为自然也算不上是背叛了春风楼。
但是
“你真的不是楼里的人那为什么明娘子和徐娘子对你是那种态度”君墨问道。
宋景摊手耸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