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呢?”慧怡笑,“观主不会想要烧死我们的。只是观主遇到了一些事,她想不明白迈不过,才做出了一个错误的决定。等到这场火灭了,观主就想明白了。”
“观主想不明白是因为那个李夫人吗?”
慧怡脸上的笑一僵。
文珠已经狠声道:“就算师姐不说,我也知道是因为那个李夫人。要不是她,观主才不会想不明白呢。那个李夫人就是个祸害,怪不得李县令不喜欢她,要来找观主。”
“文珠!”慧怡沉下脸,“这种话是谁告诉你的?”
“没有人告诉我啊,是我自己这么想的。师姐,难道我说的不对吗?观主之所以会想不明白,就是因为李夫人把她和李县令的事宣扬得人尽皆知了吧?观主心里愧疚,觉得没有脸面再见我们,她活着,甚至会累坏观中的名声,所以才做出了这样的事。”
慧怡怔怔无言。
不可否认,文珠方才说的都是对的。
观主当年之所以会委身李才瑾,除了是想要救下池鱼外,更多的还是为了栖霞观,为了栖霞观里的她们。
如今心头最隐晦不堪的事情被人大喇喇的晒在了阳光下,观主羞愤之余,哪里还能想到别的?
只想一死了之以求解脱。
说起来,李夫人和李县令不愧是夫妻,两个人都是如此令人不齿。
一阵喧哗声传来。
那些热心前来救火的民众在官兵的组织下终于抵达了栖霞观。
官兵把那些民众分成了两部分。
一部分和观中的弟子们一起打水来灭火,另一部分则是负责伐树割草,让那些相连的树木草叶隔开,以免观中的火再顺着烧过来,把整片山都给烧掉。
等到做完这一切,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面前小道观大部分地方的火已经扑灭了,只剩下静室那一片地方还在燃烧。
“那是什么地方?”官兵指着那片地方,问。
“是静室,用来闭关清修的。”
“里面有人吗?”
“有。”
官兵立时吩咐人去那边的静室查看情况。
“是什么人?”
“观主静心。”
“她不知道着火了吗?没有向你们呼救吗?”
“知道,没有呼救。”
“她是为什么会在里面?这场大火最开始好像也是从那里烧起来的吧?是她自己纵的火吗?”
慧怡瞥了一眼官兵旁边不断书写着的文吏,忽然拔高音量大声道:“是,是观主自己纵的火。因为李县令和李夫人,一个五年前用我们道观所有人的性命还有道观的前程来强迫观主,让观主这五年来一直生活在地狱里。另外一个,则是在知道观主和李县令的事情之后,不管不顾的带着人来道观闹事...观主不堪其辱,最终选择了这样的方式来结束!还请大人为观主做主!”
“请大人为观主做主!”
慧怡身后站着的那些穿着道袍的弟子们也纷纷跪在官兵面前。
官兵骇了一大跳。
他只是例行询问,统计人员伤亡,大火烧起来的起因经过结果,并没有打算要卷入这样的事情里啊。
何况这个小道姑说的人,都是他惹不起的啊。
官兵慌慌逃下山去。
……
夜色笼罩下的山林黑魆魆的,山路就像一条盘踞在此处的大蛇,随时等着猎物的自投罗网。
两道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人影在树林间一晃而过。
而在他们的前方,是适才慌乱跑走的官兵。
官兵许是察觉到了什么,一面跑一面扭头往后张望。
“快到山脚了。”隐匿在另一处的君墨低声说道。
旋即不动声色的往某个方向瞥了一眼,那是刚才一闪而过的两道人影藏身的方向。
池鱼知道君墨的意思。
她要是想解决掉那两条尾巴,就得趁他们还没下山之前。
不然等到了官道上,地势平坦空阔,容易给尾巴逃跑的机会。
池鱼紧了紧肩上扛着的大刀。
一片树叶伴着吹过的山风落到了尾巴的脑袋上,尾巴不在意的伸手拿掉,然后瞳孔猛地放大。
同伴已经在和人交手了。
他的耳畔全是拳脚相撞的声音。
他下意识想动。
“嗳,别动啊,不然这刀就要砍断你的脖子了。”君墨吹了吹刀刃,“十六的刀削铁如泥吹毛断发,你应该知道吧?”
十六是谁?
听起来好耳熟.....
“你也觉得十六这家伙不像正常人吧?我有时候也这么觉得。”君墨扭头闲看十六和人交手。
刚才他们是趁着山风吹来的时候突然发难的,这两个人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所以才会落于下风。
可现在……君墨看着黑夜中不断交错又分开的身影,神情渐渐变得凝重。
而一直被他用刀威胁着的男子察觉到了君墨的分神,脚步轻移手腕翻动,就想反过来制住君墨,好逼那个叫十六的就范,解开自己同伴的危机。
没想到他的手还没来得及伸到君墨的脖子前,就被那柄削铁如泥的刀切断了脖子。
尸首分离。
男子的眼睛还睁得大大的,似乎不相信这刀真的如此锋利。
君墨收回手,把刀杵在地上,“我都说了这刀削铁如泥吹毛断发,叫你不要动了,你还不信……”然后又看向十六,“十六,你大爷的,倒是快点啊,磨磨蹭蹭的干什么,我还急着下山去吃廖婶子做的醉虾呢!”
没有一个人能够忍受自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