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零染到了姜三叔家。
他们都还不知道姜零染回京的事情,看到她无不意外欢喜。
热闹一阵,姜零染抱起了姜烨。
姜烨已经快一岁,长得很壮实,咿咿呀呀的伸手去摸姜零染的脸。
指甲没剪,蒋三婶唯恐姜烨抓伤了姜零染的脸,忙接在怀里,又问道:“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可见到你姨母了?”
姜零染与他们说起了江南的情况,末了又道:“有些想家了,就回来了。”
晚间姜霁下了职,也到了姜三叔家,一起用了晚膳,这才回了府。
姜颜乐依旧跟着姜零染去住了。
承春坊比二和街要路远,马车走了一半姜颜乐就睡着了。下马车时也没能叫醒,便抱着进了府。
厢竹拧了热帕子给姜颜乐擦脸擦手。
厨房有事情要请姜零染的示下,姜零染怕吵醒姜颜乐,起身去了偏厅。
刚处理完了事情要走,就看厢竹匆忙来了。
她皱眉道:“不是让你看着颜乐?”
厢竹道:“起了风,奴婢来给您送披风的。”
这么点距离还送什么披风!?姜零染有些奇怪,再看厢竹瞥了一眼梨子婶,欲言又止的看回姜零染。
姜零染便有些明白了,先行让梨子婶离开了。
厢竹这才道:“您刚走,房梁上就跳下个人。”
姜零染微微瞪圆了眼。
不用问,也知道这人是谁!!
忙回了院子。
因着姜颜乐睡在内室里,燕柒便没在屋子里待,坐在了院中的石椅上,一边看着她这新院子,一边等着她回来。
一盏茶没喝完,人就回来了。
看她走的裙角都飞起,不免笑起来:“你急什么?我又不走。”
她着急的哪里是急他走不走!姜零染嗔他一眼,走过去道:“你已经能翻墙了?”
他们现在的院子和二和街的不同,要翻墙,并不太容易。
燕柒笑了下:“还不能。我让百香带我进来的。”说着对上她嗔怒的眼,不觉有些气弱:“...实在是太想见你了。”
实话实说的同时也不忘卖惨:“兄长真真是我娶妻路上的绊脚石,好说歹说都不许我进府。”
“...”姜零染猜想他必然是趁着她与兄长都不在府,院中无人时提前躲了进来。
想到厢竹说他是从房梁上跳下来的,也不知是躲了多久,不免揪心。
“刚刚为什么不叫住我?”
燕柒从她眼睛里看到了疼惜,笑意更浓了,拉着她在身边坐下:“你有事,我多等等就是了。”
“处理完了吗?”
姜零染点头,摸着他的手凉沁沁的,皱眉道:“也不知道多穿件衣服。”把厢竹手里的披风盖在他肩膀上。
燕柒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素蓝色绣着莲花纹披风,好笑不已。
姜零染给他系了带子:“暂且御御寒嘛,谁让你穿这么少的。”
燕柒乖巧的仰着下巴,让她给系好,又道:“新家,住得惯吗?”
姜零染笑道:“你没看我的屋子吗?”
燕柒看到了,姜霁很有心。
他笑意微敛,皱眉道:“看你这么开心,我忽然觉得自己很可恨。”
“什么?”姜零染没明白。
燕柒道:“当初真不该把温泉庄子给拆了,那可是岳母买给你的。”
这简直成了他的心结,每每想到她,他都要后悔一遍。
虽然最后他在旧址重建了,但到底不是原来的那个了。
姜零染顾不上他说的这话,红着脸道:“你胡说什么,谁是你岳母?”
燕柒瞪眼道:“怎么?你还想耍赖?”说着拨弄了下腰间的同心结玉佩。
“...”当初是谁死活不肯收的。
姜零染道:“我娘要是知道我用一个庄子骗了个夫君,会开心的。”
这答案,简直出乎燕柒的预料。
夫君?他愕了好一会儿,笑出了声:“再叫一声儿?”
姜零染也是看他在意那庄子,才这么哄他。
听他这么笑,颇有些不自在,再听他这么说,更是羞的要恼了。
燕柒越品那句“夫君”心里越痒,看她不肯,哄道:“总要叫的,先练习一下嘛。”
姜零染不理这话。
不过提起母亲,她倒是想起一事,伸手道:“我的东西还要收到几时?”
燕柒茫然道:“什么东西?”说着攥住了她的手,觉着凉,忙拢在披风里暖。
姜零染笑起来:“你到底收了我多少东西?”
燕柒恍然,皱眉狐疑道:“谁告诉你的?”说着想起了太子妃曾来过的事情,必然是她告知的。
无奈道:“没带,明日给你。”
姜零染一听就皱起了眉:“不许再翻墙了!”
“等小皇孙百日宴的时候在太子府碰个面吧。”
燕柒这才想起了今日来的目的,笑道:“明日要进宫。”
姜零染自然知道这个当口进宫是为了何事。
讶然道:“你怎么知道的?”
燕柒道:“太子送了消息过来。”说着笑起来:“所以赶着来告诉你。”
太子既然传这个话,那必然是十拿九稳的了!姜零染不知怎的,心里忽然有些慌。
她压着砰砰直跳的心口,低声道:“你,你真的想好了?”
燕柒皱眉,探手在她脑袋上试了试温度:“你是病了吗?怎么问这种问题?”
“...”姜零染拽下他的手,无措道:“我就是,就是有点紧张。”
燕柒笑道:“我明日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