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柒哪敢啊!
想伸手掀帘子又不敢放肆,低声道:“兄长这会儿走了,你快给我瞧瞧。”
他明明告诉阿芙尺寸了,怎么会小??
姜零染放弃了胸前总也扣不住的两颗扣子,喘气道:“你想什么呢?我扣子都没扣上,怎么给你看?”
燕柒道:“你先等会,我让阿芙再去一次。”
“不用麻烦了。”姜零染找出了披风,想着待会小心的拢紧披风,不露出内里的衣服也无碍。
燕柒舍不得委屈她,瞧她不给看,急的移步绕到了另一边的车窗,小小的挑起一条缝,往里看了眼。
窄肩广袖的对襟石榴红长裙穿在身上,自颌下至腰际,是一排鎏金海棠花形状的扣子。
燕柒看着合适的肩和腰,再看独剩下扣不上的两颗扣子,不觉咽了咽口水,心道,这衣服真的不小。
姜零染有所察觉,抬眼看过去。
瞧见车帘后的燕柒后,忙抱着披风挡住,又气又羞的捡起手边的书扔过去:“燕柒,你脸呢!”
书正正的砸在脸上,燕柒鼻头一酸,忍笑道:“君子动口不动手,文靖侯,你太暴力了。”
姜零染手忙脚乱的披上披风,闻言气的直咬牙:“你给我滚!”
燕柒嘴角的笑险些压不住,弯腰捡起书,拍拍土,啧啧有声道:“我好好与你说话,你却让我滚?文靖侯,你也太不讲道理了!”
“刚刚舅兄可说了,让我好好的教导你!”
“以后你再不听话,我可要去找舅兄去告状的。”
话音刚落,就看马车一动。
姜零染裹着披风跳了下来,走到他面前,扯出个咬牙切齿的笑:“教导我?”
“柒公子想怎么教导?说来听听。”
燕柒又是咽了咽口水,这次是吓得。
呵呵笑着,脚下退了半步:“那个,我还没说完呢。”
“舅兄虽是那样说,但我根本没应啊!我当即就反驳了他!”
姜零染看他一脸的“义正言辞”,差点绷不住笑出声。
微仰着小脸,正色问道:“那请问柒公子,我需要教导吗?”
燕柒把头摇成了拨浪鼓。
姜零染低眉轻笑。
看一眼四周,这马车停在了林子里,所有人都聚集在了河边,眼下马车四周只有百香和阿芙等人。
仗着马车做遮挡,她朝他走了一步,揪着他的衣领把人拉下来,凑在他耳边低声道:“天知道,我有多喜欢你。”说完在他耳垂轻轻的啄了下:“燕柒,不管日后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燕柒哪防备她会突然说这个。
恍惚着怔住,心口猛地热起来,继而哐哐跳的剧烈。
等他回神,人早没影了。
他匀了口气,揉了揉胀满的心口,手掌向上拢住了耳朵,搓了两下耳垂,低头笑起来。
姜霁听到脚步声,扭头看过去,瞧见姜零染,微皱起的眉头舒展开来:“吓着没有?”
他刚刚已经听文叔说了事情的经过,心中后怕不已。
姜零染抿笑摇头:“没吓着。”说着走到马匹旁边:“怎么样了?可有什么发现?”
马倌已经验好了两匹马,摇头道:“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之处。”
文叔道:“那是什么缘故让它发了狂?”
马已经死了,马倌验不出什么,自也说不出这惊马的缘故。
闻言踌躇着道:“因素很多,或许是马具勒的太紧,又或许是马儿忽然到了陌生的环境,不安所致。”
“这个季节,牛虻也多,也有可能是被牛虻咬了,所以惊了。”
姜零染道:“找到被牛虻咬的痕迹了?”
马倌摇头:“...没有。”
刚刚验了马,他发现马蹄钉,马具都是最好的。
马儿膘肥体壮,毛色油光水滑,可以看得出,这两匹马被养的很仔细。
这么忽然的就发了狂,确实奇怪。
但他找不到什么有用线索,就是心中有疑惑,也不敢随便乱给定论。
姜零染点点头,看了眼姜霁。
姜霁让松鼠送走了马倌,而后与姜零染道:“余下的事情我来做,你快回府去,熬两碗姜汤喝是正经。”
姜零染看着车厢顶上被铁钩砸出的大洞,道:“哥哥,我要再验一次。”
今日的事情绝对和黎锦脱不了干系!
而线索一定就在马车上。
她要找出来,印证她心中所想!
且沉入河里的时候,黎锦曾消失不见,当时她未作多想,现在想来,黎锦未尝不是去消除做过的手脚了。
姜霁蹙眉道:“我知道,我留下守着,你回府去。”
姜零染看向姜霁,温声道:“可我想亲眼看着。”
姜霁低斥:“别胡闹!”
姜零染撇撇嘴。
正好看到走过来的人,她道:“燕柒,我要留下,看着他们再验一次。”
燕柒想也没想就点头了:“好,我陪着你。”说着看了眼百香。
百香颔首,忙去准备了。
姜霁道:“...”
百香请的马倌很快就到了,还不止一个。
姜霁看着前后到达的四个马倌,无奈扶额。
这厮,往日就这么纵着她的?
四个马倌是一同验的,但互不沟通,沉默着做着自己的事情。
等同于,这两匹马同时被四个马倌验着。
燕柒看姜零染眨也不眨的看着两匹马,看了会儿蹙眉道:“你是不是已经发现什么了?”
姜零染微顿了下,扭头看他,笑的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