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会儿才见梁修弘睁开了眼,看到三民皱了皱眉:“夫人呢?”
“万夫人找夫人,夫人去了上房。”着看梁修弘撑手坐起身,忙伸手扶了一把。
看梁修弘坐在榻上不动弹,三民疑惑道:“公子不舒坦?”
“睡懵了。”梁修弘揉着额头。
三民蹲在榻边道:“公子且缓一缓,等有了精神,该给家里写封家书了。”
梁修弘闻言点了下头。
洗了把脸,他走到了书桌后,刚提笔忽的想起一事,奇怪道:“我睡这两日半,夫人就没给家里写信?”
按照他对万千千的了解,万千千不会是这般粗心大意之人。
晓得家中担忧,他下场那日万千千定然就会给家中写信,然后再借用万家亦或者是齐家商行的关系,加快的送回去的。
哪里用他再来写?
三民点头道:“夫人已经写过了。”
“但夫人写的家书,与公子您写的,意义能一样吗?”
梁家二老日夜期待的能是万千千写的家书吗?
梁修弘闻言未作多想,只当是万千千不知他在场中的情况以及他考试后预测出的好坏。
不过这也不怪她,是他刚一回府就昏睡了过去,多余的细节也未与她交代,她就是想写,也不知如何落笔。
他想着,便沾墨开始写信。
三民等着梁修弘写完,道:“的这就把信送出去。”着又道:“的不好往内院来,公子您自个一定要注意身体。”
睡得太久,梁修弘头闷疼,闻言摆摆手。
三民忙退了出去。
梁修弘端起手边的茶盏,想喝口茶,揭开盖发现是空杯子,他起身走到桌边,茶壶里的茶也早已凉了,等不及让人端热茶来,倒了杯凉茶就下肚了。
喝完茶他走到廊下,雨已经停了,庭院里依旧是潮湿的。
也因此,素常里热热闹闹的庭院空无一人。
他有些无所适从,站了会儿,扬声道:“人呢?”
“人都去哪儿了!”
喊了两声,从月洞门外疾步走进来两个丫鬟,福礼后道:“姑爷醒了,是否要用膳?”
梁修弘点零头。
二人退了下去,不多时便端着热茶热饭进来。
梁修弘道:“夫人还在上房吗?”
两个丫鬟闻言对视了一眼,恭声道:“我们姑娘随着夫人一起去皇觉寺祈福了。”
“走之前吩咐,公子您的衣食住行暂都交由三民负责。”
梁修弘捏筷子的手一顿,蹙起了眉,疑惑道:“这是为何?”
二人都是摇头:“奴婢不知。”完便退了出去。
一餐未用完,三民便被人找了来。
梁修弘未作多想,在下场前万千千便过要去皇觉寺替他祈福。
现下离府,把照顾他最久的三民找来,他猜想,万千千是为了让他舒坦自在些。
只是,她怎么一声不的就去了呢?
后知后觉的想到,他连她几日回来都没问。
三民侍候在一侧,看着桌上的菜色,蹙眉道:“怎么都是素的,公子这些日子都是这样用的?”话到最后很是心疼,好似在万家住这些日子,委屈亏了梁修弘一般。
梁修弘道:“想是我两日未用膳,恐乍然用荤油会不适,特意准备了清淡的。”
在这些方面,万千千从来都是心细的。
三民点点头。
用了膳,梁修弘无事可做,拿了本书看。
三民泡了茶放在梁修弘手边,梁修弘端起喝了一口顿时皱眉。
三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忙道:“公子,可是茶太烫了?”
梁修弘看了眼杯中,明明是一样的茶叶,怎的口感差了这么多?
想是他的舌头被万千千给养刁了。
看三民一脸的慌张,他笑着摇摇头:“没事。”
万千千和万夫人在傍晚前赶到了皇觉寺,也顾不得舟车劳顿,整理衣着后便去做了晚课。
晚课后万夫人没有立刻从蒲团上站起身,而是虔诚的看着佛祖,给梁修弘求一个高郑
万千千听着万夫饶喃喃,眸光黯淡了下来。
晚膳后,万夫人笑着看了自家姑娘一眼,打趣道:“瞧着你心神不宁的,是担心姑爷?”
万千千闻声回神,看了万夫人片刻,摇头道:“不担心他。”
“咱们家也不会亏了他。”
万夫人蹙了蹙眉:“怎么听着话里有话,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姜零染不在京中,万千千真是不知与谁了。
况且,若梁修弘和梁母是一个心思...她不敢想,更是没了主心骨。
对上万夫人略显急灼的眼睛,她抿了抿唇,低声道:“母亲,我不想回江南了。”
知女莫若母,万夫人敏锐的察觉到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搁在桌上的手向前伸,按在了万千千的手背上,倾身急切的问道:“他们欺负你了!”
万千千摇了摇头:“欺负谈不上,但排斥却是有的。”
万夫人也是为媳的,闻言登时就明白了:“他们不拿你当成一家人?”
万千千点头。
万夫人眉间浮起了怒意。
成亲前,梁家向她千保证,万保证,保证一定会待万千千如亲生女儿一般。
加之万冗欣赏梁修弘好学肯用工,没少给她吹枕边风。
她这才答应把万千千远嫁去江南。
这才几个月,他们就不做人了?!
“梁家那子呢?他也是如此?”
万千千没有立刻回答。
顿了会儿,向